只要不是面對許肆,杭時都能冷靜應對。許肆那雙淡漠疏離的眼睛,太嚇人了。她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回:“人嘛,總是要有所改變,不破不立。”此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檢驗室的科員拿著報告走進來,“許隊,馬甲的材質檢測出來了。”許肆接過報告翻看:“聚酰亞胺,這種材質通常被用于一次性液氮運輸袋內襯,馬甲內部中空,在腰部內側貼放了一枚刀片。”杭時心頭恍然,她猜的果然沒錯:“也就是說,這件馬甲里面原本存放著液氮,新娘下跪時,腰部受力,馬甲被刀片割開,導致液氮外泄,新娘被凍成了冰雕!”許肆贊賞的看了杭時一眼:“冰雕新娘的死因查明了,現(xiàn)在......”許肆話音未落,被杭時突然打斷。她指著大屏幕喊道:“暫停!倒回去!”有警員將視頻往后退了十秒后,慢放3.0倍。杭時雙手撐著桌面,死死盯著屏幕:“停!”視頻停在新娘被凍成冰雕后的場景。賓客驚恐的四下逃竄,現(xiàn)場亂成一團,新郎滿臉驚駭。在視頻的一角,捕捉到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背影。那人身材極好,穿著西裝,定格在視頻上的背影極為冷靜。和慌亂的人群形成強烈的反差。許肆也注意到了此人:“步伐均勻,不慌不亂,這人有嫌疑。”“難不成是仇殺?”趙大鵬思考著:“新娘有小三,被新郎發(fā)現(xiàn)了,殺了新娘!”杭時卻不那么想,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懷疑過新郎。那個男人沒有那么多的腦子策劃如此縝密的案子。他頂多是陰暗角落里滋生出來的,利己又自私的蛆蟲罷了。自始至終,他的關注點都在彩禮上。“他有可能就是送給新娘馬甲的人。”杭時聲音清冷。幻境里,新娘看馬甲的眼神帶著依眷。“杭法醫(yī),你又肯定了?”警員丁豪陰陽怪氣道。重案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證據(jù),是推理。他在重案組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口氣這么大的人。杭時側身看向他,每次質疑的聲音好像都是他發(fā)出的。看來這人對她很不滿。“辦案嘛,總要大膽假設,仔細分析啊,連假設都不敢,豈不是在固步自封?況且,這個背影一看就像是你們口中的男模,勾搭女人的男狐貍精!”丁豪一噎。怪不得大家都說杭時瘋了。就連許隊都讓杭時做了心理評估。牙尖嘴利,胡攪蠻纏,果然是瘋了。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資料翻看,沒再理會杭時。“按照這人的行動軌跡,調取監(jiān)控,查到正臉后大數(shù)據(jù)掃描。”許肆揉了揉眉心。杭時掃了一眼外面暗下來的天色,站起身:“你們加班嗎?我要下班了。”身為法醫(yī),她不需要和大家一起加班。趁著天黑,她還有件事情要辦。如今她雖沒了孟婆神力,魂魄在她的眼里只是密密麻麻的光斑,但她還是能為亡魂超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