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更不想過多的摻和原主本身的命運(yùn)。許肆又從兜里掏出煙盒，敲出一支后，放在指尖把玩：“這段時間，我隨時待命，有事打我電話，你自己也放機(jī)靈點(diǎn)。”說完，他用下巴示意杭時可以走了，他還要再抽一支煙。杭時撇撇嘴，轉(zhuǎn)身離去。說的好聽，隨時待命。還不是懷疑局里有內(nèi)鬼，怕打草驚蛇？杭時心里門清。能把公安局制服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定是行內(nèi)人。許肆這是利用她來抓內(nèi)鬼吶！路過審訊室，許肆冷沉的聲音從審訊室傳出來。有些人的嗓音好聽，即便是錄進(jìn)五塊錢三斤的大喇叭里，仍然磁性好聽。聽著聽著，杭時有些煩躁。那聲音，魔音穿耳似的，一遍遍重復(fù)著。她調(diào)轉(zhuǎn)腳尖離去，沒多會兒，不知從哪捧著個電飯鍋回來。跟門口的警員打了個招呼，在警員不解的目光中，進(jìn)了審訊室。她將電飯鍋放在桌上，插好電，關(guān)了許肆的大喇叭。耳邊終于清凈了。一夜未睡的嫌疑人，一夜未睡的杭時，兩兩相坐，四目相對，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紅血絲。“我是局里的法醫(yī)。”杭時率先開口自我介紹。嫌疑人冷冷坐著，無動于衷。杭時又開始介紹電飯鍋：“我們解剖所用的工具除了各種斧子鋸子刀子以外，還會用到鍋。”嫌疑人聽到這里，面色由熬夜的黃，轉(zhuǎn)為緊張的白。杭時眼角余光掃他一眼，掀開鍋蓋，用湯勺攪動鍋里漸漸沸騰的水：“便于我們更清楚的觀察骨骼形態(tài)，生長線和骨化程度，從而判斷出死者的年齡。”伴隨著湯鍋“咕嘟咕嘟”的滾開聲，熱氣帶著骨湯特有的香氣從鍋里飄出來。“嘔”嫌疑人發(fā)出壓抑的作嘔聲。杭時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淡笑，將鍋蓋蓋上。“雖然你長的挺帥的，放在鍋里煮出來以后，肉眼也分辨不出原本的相貌了。”杭時繼續(xù)刺激他。“我解剖死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條章魚，這件事，你知道嗎？”對面垂下了眼皮。像是沒有聽見杭時說話。“你說，”杭時雙手撐著桌面，神秘兮兮的向前傾身：“我把那條章魚拿來煮給你吃怎么樣？”對面肩膀微顫。與此同時，許肆出現(xiàn)在了審訊室的門口。看著里面的景象，他停下腳步，沒有進(jìn)來。鼻尖，是骨湯的香味。許肆這才想起，他還沒有吃早飯。杭時嘆了口氣，繼續(xù)攪動湯鍋。熬湯嘛。老本行。她最喜歡熬湯了。沸水頂動鍋蓋，熱氣順著鍋蓋縫隙瘋狂的往外鉆。“噗噗”的聲音，在不大的審訊室里顯得格外刺耳。杭時掀開鍋蓋，繼續(xù)攪湯。見對方好奇看來，她特意將湯勺抬高，一根肋骨，在熱氣中若隱若現(xiàn)。杭時攪著攪著，忽然舀起半勺湯，放在嘴邊吹了吹，嘗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