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心口猛地一窒。
有股熱浪燒到耳尖,他眼神閃躲,如此近的距離,更加不敢直視孟七的眸子。
孟七莞爾,眼神爍爍。
她嘴角噙著一抹笑:“許肆,你要跟我結(jié)婚嗎?”
許肆心跳猛然極速,血液在頭臉上橫沖直撞,導(dǎo)致他耳朵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聰。
他喉結(jié)滾動(dòng),試圖壓下致命的悸動(dòng)。
嗓音沙啞的不像話:“七七,你剛才說了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孟七白他一眼:“領(lǐng)證,婚禮,結(jié)婚。”
她一字一字吐得極為清晰。
“轟”的一聲。
在許肆腦中炸響。
本以為,在他有限的壽命里能得孟七陪伴,已是上天垂憐。
孟七說的那些,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許肆忽然理解到,為什么有些中了彩票的人,在巨大的驚喜面前會陡然離世。
很多驚喜足以致命。
他的心跳從未有過的快速,撞擊的他呼吸窒澀。
許肆深吸一口氣,反客為主,握住孟七圓潤的肩頭。
害怕孟七哄騙他。
許肆一本正經(jīng),盯著孟七的臉,像個(gè)偏執(zhí)的孩子在等大人的一句承諾:“你說的......…是真的?”
孟七舔舔干澀的唇角,漾笑道:“不然,是假的?”
下一刻。
孟七便被許肆緊緊擁入懷中。
緊到她甚至能感受到許肆沉重的呼吸。
許肆將臉埋入孟七頸窩,話未出口,喉頭先哽:“好,我們?nèi)コ蹲C,我們?nèi)ソY(jié)婚,我們舉辦婚禮......”
孟七伸手撫摸著他的后背:“我還要帶你去看世界呢,用另一種視角,去看看這大千世界。”
許肆覺得自己好沒出息,這明明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他卻紅了眼眶。
手臂又緊了緊,他提了口氣,哽著嗓子:“好。”
“所以呀,”孟七含笑道,“你的命珍貴著呢,不要?jiǎng)硬粍?dòng)就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更不要拿自己的命去和別人做交易。”
許肆吸了吸鼻子:“好。”
孟七繼續(xù)道:“杭爻那個(gè)東西,他哪里配得上你的血呀,宿淵都知,殺只公雞應(yīng)付他,你還顛顛的把自己的血給他。”
許肆將臉深深的埋進(jìn)孟七的頸窩:“好。”
一句“結(jié)婚”,沖擊得他神思恍惚。
大腦停止轉(zhuǎn)動(dòng),甚至無法組織一句連貫的話語。
孟七說什么。
他都應(yīng)。
孟七抿唇而笑。
剛想再說什么。
病房里傳來“咚”的一聲。
她推開許肆,轉(zhuǎn)身朝病房走去。
許肆呆呆的望著孟七的背影。
不理解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快速的從情緒中抽身的。
她......
不會是騙他的吧?
不行。
許肆攥緊拳頭。
決定還是要再問一問孟七。
不然心里總是不踏實(shí)。
他抬步跟了上去。
病房里,不出意外的,杭時(shí)醒了。
她睜著清亮的眸子,望著頭頂?shù)奶旎ò濉?/p>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
許是由于剛剛蘇醒,她的神思有些許呆滯。
聽到房間里的聲音,艱澀的側(cè)頭。
視線里撞進(jìn)杭爻的臉。
杭爻呲牙而笑:“吃吃吃,小時(shí),吃!”
杭時(shí)瞳孔一縮,又看向拄拐而立的老者。
腦袋里像是塞進(jìn)了一個(gè)千斤頂,正要生生的頂破她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