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的出生，對你來說是負(fù)擔(dān)的話，那你也只是在你制造的負(fù)擔(dān)里當(dāng)英雄罷了。”
姜云徹絲毫不怕跟姜海峰撕破臉。
甚至于后悔，為什么沒有早些跟他撕破臉。
承受了多年，姜恒現(xiàn)在過的日子。
動輒打罵，重則家規(guī)懲罰，用生養(yǎng)，用骨血，用把他們帶出山村道德bangjia。
真是可笑。
明明是他姜海峰把他們生在山村，后來的一切，也只是......
他在自己制造的苦難里，當(dāng)英雄罷了。
從小到大，姜海峰給他們灌輸?shù)母卸鳎欠牌ā?/p>
現(xiàn)在，還不是要仰仗他的鼻息，他才能從床上爬起來。
他那些生了蛆的褥瘡才能痊愈？
姜海峰氣的胸口起伏，最后，還是長嘆一聲，跟自己和解。
重新坐回沙發(fā)：“今日有沒有傷到要害？”
姜云徹又發(fā)出一聲冷笑。
他現(xiàn)在面對姜海峰的關(guān)心，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只有想笑。
“若不是杭芳芳，關(guān)鍵時刻，還是不愿意sharen，我何苦會受傷？”
姜云徹如今想來，還是想生氣。
杭芳芳明明自私善妒，卻在關(guān)鍵時刻，不肯下手。
簡直是豬隊友。
“云徹啊，你看，父親這個身體，又需要保養(yǎng)了，我最近覺得這條腿，越來越沉。”
姜海峰摸著自己的膝蓋。
“去醫(yī)院找于醫(yī)生，他知道怎么做。”姜云徹不咸不淡的道。
姜海峰神情艱澀：“那費用的問題......”
姜云徹白他一眼：“就說我說的。”
姜海峰得了姜云徹的話，松了口氣，撐著拐杖站起身。
想了想，還是關(guān)心道：“要是傷的重了，還是去住院吧。”
姜云徹將腿搭在茶幾上：“我去住院，那些事情你來辦？”
姜海峰無趣的諂笑兩聲。
拄著拐杖離開了。
路過門口，看見姜恒頭頂?shù)南闳紶a，在鞋柜上重新拿出三根。
在姜恒頭頂點燃：“你啊，從小廢物到大，到現(xiàn)在，還是個廢物。”
姜恒抿唇不語，眼眶通紅一片。
強(qiáng)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哽咽著：“爸，你和哥能不能放過芳芳？她只是個普通人。”
姜海峰望著從姜恒頭頂飄起的青煙，視線隨著煙霧飄遠(yuǎn)：“她錯就錯在，是杭時的堂妹。”
姜恒垂下眸子，喉頭不停哽咽：“爸，阿恒愿意替代芳芳。”
姜海峰收回視線，凝視姜恒的臉：“你......近得了孟七的身嗎？估計還沒靠近，就被她一腳踹飛了。”
姜恒抿唇：“杭時就是孟七，也就是那個女人對不對？”
姜海峰沒有回答他，拄著拐往臥室走去。
從他的背后，飄出蒼老幽深的聲音。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我和你哥，早已沒有回頭路，你的路跟我們不一樣......”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
三個孩子中，姜海峰其實最愛的，還是姜恒。
從小，借著他生病之由，讓所有人都讓著他。
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的他，自然知曉，家里最小的那個，會遭受哥哥姐姐的欺負(fù)。
所以，這些年，他雖然對姜瑟和姜云徹嚴(yán)厲。
卻始終沒舍得對姜恒下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