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荷心碎了一地,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陳珂加油回來,看見了盛延,“書記。”
“開車,去找人。”
夜里的北京城,林立的高樓,古老的胡同,交錯編織,盛延年輕時很喜歡開摩托跑遍北京城,兜風,恣意,飛揚,今夜的他卻無心賞景,心底只剩下擔心,焦灼,煎熬,車跑遍了大半個北京城,他攥著她的外套,還有她的包,她帶來的紙袋子有她送給他的禮物,是她親手織的圍巾,還有一本相冊。
盛延顫抖著翻開相冊,一頁一頁,都是打印好的照片,她早就來了北京,逛遍了他去過的每一個角落,他讓陳珂拍照,在每個地方留影,她照著每一個地點拍了同樣的照片。
他摩挲著照片,她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陳珂聽到后排有啜泣聲,震驚得放慢了車速,以為聽錯了,從后視鏡看到了男人紅紅的眼眸。
白筱帆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北京城最熱鬧的一家酒吧,年輕靚麗的美女DJ在舞臺上打碟,舞池里都是搖擺的年輕男女,白筱帆走到吧臺,點了幾杯高濃度的烈酒,調酒師一看這張賢妻良母的臉,“姐姐,你喝的了嗎?”
“有錢不賺?”
她現在不需要靠男人給錢了,花店的營業額很好,她有分紅,即便在北京這段時間也仍然有進賬,她完全足夠獨立,能夠靠著工作養活自己。
調酒師明白,給白筱帆上酒,一杯杯鮮艷的酒水入喉,白筱帆曾經覺得酒很苦很烈,很難喝,原來只有在傷心的時候才能品鑒到它的獨特,它壓著心尖的疼痛,在喉嚨里胃里肆意叫囂,所有的情緒都被忘卻,拋之腦后。
不知道是第幾杯了,眼前醉醺醺的,模糊成了一片,過往所有的記憶都猶如幻燈片閃過,全都美好的,快樂的,她往前伸手,那美好的泡泡就被戳破,流出骯臟的丑陋的黑水。
她低頭一看,黑水寫成了幾個字,她努力不想去看,可還是看清楚了。
從頭到尾,他只是把你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替代品,給你買她最愛的珍珠項鏈,給你住她最喜歡的戶型的房子,給你所有的一切和快樂,你只不過是他盛滿對別的女人的愛意的容器。
她哭得很小聲,很壓抑,哭夠了,抓著酒杯又灌了一口酒。
桌子上,手機震動,來電顯示:陳珂。
“你男朋友啊,姐姐?”
調酒師看了眼不停震動的手機,看白筱帆趴在吧臺上,臉埋在手臂里,“吵架了啊?吵架正常,只要不出軌就行。”
“不會吧,真的出軌了?出軌也沒事,換個人就行!天底下男人多了去了,姐姐你看我行不行?”
不知道手機亮起了多少次,電話自動掛斷了多少次,調酒師接起了電話,“喂——”
盛延眉毛狠狠一抖,“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