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在乎你玩女人?!?/p>
突然掐住他下巴。
“但若誤了正事?!?/p>
另一只手輕輕一劃,田仲的衣袖齊整斷裂,露出小臂上羅網(wǎng)的蜘蛛刺青。
“這就是你的下場!”
田仲癱軟在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刺青竟開始蠕動。
蜘蛛腿部的紋路如同活物般刺入血肉。
劇痛讓他險些慘叫出聲,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發(fā)聲。
“旬日之內(nèi)。”
趙高重新倚回軟榻,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本座要看到朱家的人頭?!?/p>
他擺了擺手。
“滾吧。”
燭火映照下,他的笑容猙獰可怖。
門外驚雷炸響。
田仲倉皇離去時,隱約聽見趙高陰冷的自語:“農(nóng)家…呵呵呵......”
那笑聲如同夜梟啼鳴,久久回蕩在黑暗的走廊里。
......
夜色如墨,山風嗚咽。
田仲離開咸陽已有半日,此刻正歇在一處偏僻的驛站。
簡陋的客房內(nèi),燭火搖曳,將他的影子投在斑駁的土墻上,顯得格外陰郁。
他坐在床榻邊,從懷中取出那個密匣,手指微微發(fā)顫。
趙高陰冷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旬日之內(nèi),本座要看到朱家的人頭?!?/p>
燭光下,他額角的青筋隱約跳動,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田蜜那個蠢女人......”
他低聲咒罵著,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手臂上的蜘蛛刺青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讓他猛地打了個寒顫。
這是羅網(wǎng)的警告。
若任務(wù)失敗,等待他的將比死更可怕!
窗外,一片枯葉輕輕飄落。
昭鞅如鬼魅般貼在屋檐下,呼吸近乎停滯。
他瞇起眼睛,透過窗縫將屋內(nèi)的一切盡收眼底。
田仲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樣,在他眼中就像一只被蛛網(wǎng)困住的飛蟲。
“果然有問題......”
昭鞅無聲地勾起嘴角。
他指尖輕彈,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悄然刺破窗紙。
針尖沾著特制的迷藥,在燭火映照下閃著微光。
田仲突然警覺地抬頭,目光掃向窗口。
昭鞅立即屏息凝神,連心跳都刻意放緩。
三息之后,田仲重新低下頭,顫抖著拆開了密匣。
昭鞅眼中精光一閃!
借著搖曳的燭光,他清晰地看到竹簡上的內(nèi)容:
“田密親啟:
驚鯢不可盡信。三日后子時,掩日會親至魁隗堂,你需配合田仲肅清朱家一脈,共工堂必須掌控關(guān)鍵要道,農(nóng)家,當歸羅網(wǎng)所有!
——蛛網(wǎng)。”
田仲的呼吸驟然急促,竹簡在他手中簌簌作響!
他猶豫再三,還是將竹簡重新卷好,塞進了貼身的暗袋。
昭鞅無聲冷笑。
他像一片落葉般輕盈落地,沒有驚動任何一片瓦礫。
轉(zhuǎn)身隱入黑暗時,他指尖把玩著一枚青銅令牌。
那是方才趁田仲心神大亂時,順手摸走的共工堂信物。
“掩日親自出手?”
昭鞅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他身形如煙,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氣,很快被山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