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后一名殺手被驚鯢劍釘在樹上時,她挑開對方衣襟。
心臟處果然烙著一枚漆黑的紋路。
“果然......”
田言眸光一沉,腦海里閃過羅網密卷上的記載。
那是趙高早年訓練死士的手段,功法混雜,極盡殘酷!
只是這烙印的紋路與舊檔案中描述的并不完全相同,似乎另有變異。
她低聲喃喃:“不像羅網…卻出自同一脈絡。”
田言最后瞥了眼殺手尸體:“告訴你們的主子…”
驚鯢劍攪碎心臟。
“舊賬未清,新賬又添…遲早一并算了。”
......
而三十里外,公輸仇的機關車剛鉆出地面,就被田言安排的農家弟子接應。
老人盯著暗河出口方向,臉色漸漸凝重。
“那伙人不是羅網嗎......”
就在此時,機關獸的腹艙“咔噠”一聲被推開。
韓信一臉困倦地鉆出來,打著哈欠,手里還拎著個酒葫蘆。
“吵死了。”
他瞇眼掃過幾人,“不過是想補個覺,非得把天捅個窟窿。”
公輸仇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要是再睡下去,怕是連骨灰都得埋在暗河里。”
就在此時,樹林間傳來急促的劍鳴!
田言紫衣翻飛,驚鯢劍劃出一道月華般的光弧。
她踩著落葉,一路飄入空地,紫眸森冷,劍尖尚滴著未干的血。
“呼......”
她抬眸見到韓信,臉色驟然一冷,“你剛才竟一直在里面睡覺?”
“戰機我自然看得清楚。”
韓信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身上灰塵,“只不過看你們殺得痛快,就沒插手。”
公輸仇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田言劍鋒微顫,卻還是壓下心火。
她取出隨身的紙張,寥寥幾筆,寫下剛才在暗河中的所見所聞。
字跡迅疾,卻冷冽如劍鋒。
她停頓片刻,又在紙張末尾添上一句:
“公子慎之!這些人幕后之手,極可能與羅網有關。”
說罷,她將信件系上信鴿,拋向夜空!
鴿翼振動,破空而去。
“走吧。”她突然斬斷車轅,“我們農家的田脈暗渠,直通天下九方,無處不至。”
韓信扛著酒葫蘆,笑瞇瞇地跟上:“正好,換個地方再睡。”
......
新鄭。
礦洞之外,灼熱的氣息尚未完全散去。
少司命的白皙指尖輕觸一枚懸浮的火雨瑪瑙,紫眸中萬葉流轉,細細感知著其中洶涌的能量。
那瑪瑙赤紅如血,內部仿佛有熔巖流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磅礴靈力,和一種深藏的暴戾。
“好霸道的火靈。”
她微微蹙眉,袖中青葉無風自動,形成一個小小的屏障,隔絕著那幾乎要灼傷神魂的熾熱。
“非至陽至剛之體,或特殊功法契合者,貿然汲取,必遭反噬。”
她不再遲疑,纖指結印,腰間一枚古樸的儲物戒泛起幽光,開始將散落各處的火雨瑪瑙逐一吸入戒中空間。
就在戒身微顫,即將收納最后一小堆最為璀璨的瑪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