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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遲婉晴看到守在床邊的靳仄言。
靳仄言眼底烏黑,下巴滿是青茬,他眼中滿是懊悔和心疼。
對不起,我當(dāng)時太著急了。
他緊握著遲婉晴的手,一遍遍的懺悔。
我沒想要傷害你,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遲婉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看著胳膊處大片的淤青。
從今天起,我會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
靳仄言神情莊重,目光誠懇。
然而下一秒,樓道里護(hù)士的呼喊傳進(jìn)耳中。
703病房的家屬在哪里,病人情緒不穩(wěn)定急需安撫。
703住著的,是柳熙。
幾乎是同時,靳仄言站起身。
又用那種帶著歉意的眼神看她。
我也是才知道,自從我們結(jié)婚后,小熙患上了雙向情感障礙癥。
這種病已經(jīng)折磨了她太久,我不能再讓她獨自一人面對痛苦。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他沒有等待遲婉晴的回答,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直到此刻,遲婉晴連心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拔掉針頭,身形搖晃往外走。
經(jīng)過703時,她恰巧與門內(nèi)的柳熙對上視線。
柳熙滿臉委屈,她小聲哭著,哥哥,我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很多麻煩,你會不會嫌我煩。
靳仄言心疼地抱住她,沒有,才不會。
我也不想生病,可一想到明明我才是法律意義上你的妻子,我卻只能像只老鼠躲在陰暗的角落,看著著你跟婉晴姐恩愛,心就止不住地疼。
我也好想,好想光明正大陪在你身邊,與你共進(jìn)早餐,在書房度過悠閑的午后,在夜里聽著你的呼吸入睡。
她哭著,淚水打濕靳仄言的胸膛。
靳仄言揉著她的發(fā)絲,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雙手掰正她的臉,直直注視著她的眼睛。
好。
柳熙眼睛一亮,臉上是不敢置信的喜悅和懷疑。
靳仄言重復(fù)道,我可以實現(xiàn)你的愿望。
明天是遲婉晴歸隊執(zhí)行任務(wù)的日子,我可以跟你在紅酒山莊共度一天。
這一天內(nèi),我只屬于你。
柳熙喜極而泣,她撲上去,吻住靳仄言的唇瓣。
這一次,靳仄言沒有推開她。
而是抬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目睹這一切的遲婉晴心口仿佛破了一個大洞,呼啦啦往里灌著冷風(fēng)。
我有些餓了。想吃樓下的灌湯包,哥哥你買給我好不好柳熙道。
靳仄言披上外套,沒問題。
遲婉晴匆匆背過身,偽裝成路人的樣子。
兩人擦肩而過,靳仄言沒有認(rèn)出她。
心底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
等到靳仄言走遠(yuǎn),柳熙開口道,看著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接吻是什么感覺婉晴姐。
她的語氣與方才截然不同,人畜無害的柔弱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惡意的挑釁。
哦,對了,他不是你的丈夫,他的妻子是我,你才是那個霸占了我愛人十年的、恬不知恥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