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臥室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周明軒看到我,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你別多想,這是給陳老師的教學設備。”
“你的優惠券,我已經讓助理去拿了。”
我點點頭,沒說什么。
換好衣服,我準備帶浩浩去上機構的感統課。
周明軒見我一聲不吭,反而有些心虛。
“天天往外面機構跑,錢多得沒處花是嗎?”
“有陳老師這么專業的特教老師還不夠?”
他的質問,讓我停下腳步。
“我辛苦工作掙錢,不就是為了浩浩的康復嗎?”
“周明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終究沒忍住,還是反駁了他。
“周先生,你們別因為我起沖突了!”
“既然周太太堅持,那就讓她去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
陳雪拉著周明軒的胳膊,輕輕搖晃。
這本是我為兒子做的必要治療,從她嘴里說出來,倒成了我揮霍無度。
周明軒瞥了我一眼,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喂,張助理,把太太給浩浩報的那個感統課停掉。”
“給陳老師報一個高級心理咨詢師的課程,對,就是那個五萬塊的。”
我呆愣在原地,陳雪卻是壓抑不住的得意。
“周先生,您真的要為我花這么多錢?”
“可是這樣,浩浩的訓練就……”
周明軒冷漠的掃向我,“誰生的誰負責!”
“郝婧,我是為了你好,也為了浩浩,你情緒太不穩定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給浩浩一個積極正面的環境,你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兒子的感統課,一個月三千,他說停就停。
家教的心理咨詢課,報名費就五萬,他眼都不眨。
荒謬、憤怒、心寒在我心中翻滾。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他真的是周明軒嗎?
淚水險些崩不住,我用力眨了眨眼。
“周明軒,我們離婚吧。”
周明軒正要點煙的手一頓,打火機掉在地毯上。
“你胡說什么?”
周明軒話里透著些許忐忑。
我們結婚時承諾過,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能把離婚掛在嘴上。
這是十年來,我第一次提出離婚。
陳雪彎腰幫他撿起打火機。
“周太太,離婚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會影響夫妻關系的。”
陳雪又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周先生,女人情緒不穩定的時候都喜歡說氣話,您別往心里去。”
周明軒的眉頭緊鎖,似乎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郝婧,你也該認清現實。”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帶著浩浩這個拖油瓶,你以為你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陳雪聽著,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我緊緊攥著車鑰匙,硌得我手心生疼。
那天,我被強行留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