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阿默喜歡的雪松味,以前那個味道,他聞著頭暈。”
我記得,以前那個味道,是蘇雅最喜歡的白茶味。
原來人的喜好,真的可以變得這么快。
“好。”
我又準備走。
“等等。”蘇雅似乎很不滿我這種干脆利落的態度。
她從茶幾下拿出一疊文件,丟在我面前。
“這是城西那個項目的資料,林氏集團的那個老狐貍一直不肯松口,你去把他搞定。”
林默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
“雅雅,這個項目難度太大了,林董出了名的難纏,讓顧城哥去,是不是太為難他了?”
蘇雅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滿是贊許和心疼。
“我知道難,但總得有人去做。你身體不好,不能操勞。顧城他皮糙肉厚,去碰碰壁也好,省得他整天待在家里胡思亂想。”
她看向我,語氣不容置喙。
“給你三天時間,拿不下這個項目,你就不用回來了。”
這已經不是命令,而是赤裸裸的驅逐。
我撿起地上的文件,沒有看她。
“知道了。”
我的平靜,讓蘇雅的眉頭皺得更深。
她習慣了我對她或卑微、或熱烈的回應,唯獨不習慣這種死水般的沉寂。
這讓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和失控。
回到客房,我打開文件。
城西的項目,是塊硬骨頭,但并非沒有機會。
只是,我為什么要為她去啃這塊骨頭?
我撥通了趙律的電話。
“老趙,幫我準備一下,我要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想好了?”
“想好了。”
“行,我這邊都安排好了。你隨時可以過來。”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的月色。
五年的夢,該醒了。
3
第二天,我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去見什么林董。
我去了那家私人醫院。
醫生將最新的b超圖遞給我,指著那個小小的影像。
“顧先生,你看,寶寶很活潑。”
我看著那團小小的生命,心中一片柔軟。
這是我的孩子。
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相連。
自從父母去世后,我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孤魂野鬼活在世上。
我知道蘇雅的脾性,不奢求她能突破自己為我生育一個孩子,
只是希望我們能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
也算是給我一個家的溫暖。
可現在,她從未把我當過丈夫,更不要說家人……
那里,也不是我的家……
下午,我回到別墅。
行李箱,其實早就收拾好了。
我拉著箱子,走出客房。
客廳里,蘇雅正靠在沙發上,一邊敷著面膜,一邊看電視。
林默坐在她旁邊,細心地給她捏著腿。
聽到動靜,蘇雅掀開眼皮,看到了我,和我腳邊的行李箱。
她沒有像上次那樣驚慌失措,只是不耐煩地坐直了身體。
“顧城,你又在鬧什么?”
“城西的項目搞定了?”
我沒有回答。
她嗤笑一聲,語氣里充滿了輕蔑和篤定。
“沒搞定就想用離家出走來威脅我?”
“你覺得這招,對我還有用嗎?”
我依舊沉默,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我的沉默,讓她的耐心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