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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聽到我的話，渾身一抖。
小月......你......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你親媽啊！
是啊姐，
我弟也哭喪著臉，我們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我笑了。
為了兩百萬和一套房子，就把我推出去擋災(zāi)的時(shí)候，你們怎么不說是一家人
為了五十萬彩禮，就眼睜睜看著我被燒死的時(shí)候，你們怎么不說是一家人
最后一句話，我說得很輕。
他們聽不懂。
但他們能感受到我話里的寒意。
我爹壯著膽子站起來。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們什么時(shí)候眼睜睜看你被燒死了！
就是！你這孩子，怎么咒自己呢！
我看著他們還在嘴硬，也不生氣，走到墻角從一堆雜物里，翻出另外一個小小的紙人。
這個紙人做工粗糙，五官歪歪扭扭，透著一股子傻氣。
我爹年輕時(shí)曾經(jīng)給我扎過一個這樣的紙人，說是給我擋災(zāi)用的。
后來被我娘罵了一頓，說不吉利，就扔在了角落里。
我舉起那個紙人，對著我爹。
你還認(rèn)得它嗎
我爹愣了一下，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再看看，它身上少了點(diǎn)什么
他湊近了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少了什么
少了心。
我把紙人翻過來，在它胸口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破洞。
你們的心，早就黑了。
我話剛落，手里的紙人突然冒起了黑煙。
那黑煙像是有生命一樣，直直地鉆進(jìn)了我爹的鼻孔里。
我爹慘叫一聲，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樣子比剛才的魏業(yè)沉還要痛苦。
老頭子！
我娘尖叫著撲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唐月月！你對你爸做了什么！
我沒做什么，
我淡淡地說:我只是讓他把他自己的東西，吃回去而已。
惡有惡報(bào)，不是不報(bào)，時(shí)候未到。
我娘和我弟驚恐地看著我。
下一個，是你。
我的目光落在我弟唐明身上。
他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給我磕頭。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
我從懷里又掏出了一個紙人。
這個紙人穿著一身名牌，手里還拿著一個游戲機(jī)，和我弟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
是我昨天晚上照著他的樣子新扎的。
你不是想要新電腦，想要游戲皮膚嗎
我給你扎一個，你帶下去慢慢玩。
我把紙人扔到了唐明的懷里。
唐明像抱著一個燙手山芋，尖叫著想把它扔掉。
可那紙人像是粘在了他身上一樣，怎么也甩不脫。
紙人咧開嘴露出一口用墨畫的黑牙，對著他笑。
啊！鬼啊！
唐明一邊尖叫一邊用頭去撞墻。
砰！砰！砰！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染紅他的臉。
我娘抱著我爹，看著發(fā)瘋的兒子，終于崩潰了。
她指著我詛咒。
唐月月！你這個chusheng！你不得好死！
我看著她，笑出聲。
我早就死過一次了。
所以，我不怕。
倒是你們，
我的視線掃過地上的每一個人。
好好活著，替我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