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趔趄跑過去摁下后備箱。
“東西放前面吧,后備箱已經裝滿了。”
趙欣兒看了眼黑色行李箱,小聲嘀咕:“塞得鼓鼓囊囊的,你行李可真多……”
她將手里的袋子放到后座,拍了拍手套上的碎雪。
“初初,我們去吃早飯吧。”
我搖了搖頭:“你們先去,我重新整理一下我的行李。”
趙欣兒點點頭,挽著江言川的胳膊走了。
等他們離開,我這才重新打開后備箱。
我將行李箱四周的碎冰做了填充,又壓了一層積雪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我抬手輕輕拂過行李箱面,就好像是在輕撫自己的身體。
“睡吧,再睡一會兒,我們就到家了……”
忙完后,我將桶子還給民宿前臺。
再回車邊時,江言川和趙欣兒肩并肩走過來。
“初初,你一直沒來,我給你帶了豆?jié){和包子,你快趁熱吃。”
看著趙欣兒遞來的早餐,我有些遲疑,自己如今雖然有實體,但早就是個死人。
既沒呼吸也沒心跳,就連溫度都感知不到,這些東西我能吃嗎?
糾結間,江言川沉聲開口。
“欣兒為了給你買豆?jié){手都燙傷了,不要辜負她的心意。”
我剛一抬頭,便對上江言川強硬的神色。
趙欣兒也一臉不好意思。
“和言川在一起后,都是他給我準備一日三餐,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買早餐。”
她話語間的真誠,讓我不知道接什么話。
“謝謝。”我輕輕接過,道了聲謝。
但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最終還是沒有去吃。
上了車,我繼續(xù)往南開。
落雪漸稀,久違的陽光穿透云層灑在我身上,讓我心底一陣發(fā)暖。
開了四小時,抵達一個藏族小鎮(zhèn),導航語音提醒即將疲勞駕駛,建議停車休息。
我將車停在了露天停車場。
趙欣兒興致勃勃地看著前方錯落的商鋪,挽著江言川的胳膊下了車。
“初初,我和言川去逛逛,半個小時后回來。”
江言川掃了我一眼,主動牽起了趙欣兒的手。
他們兩人走后,我看到附近有一家民族照相館。
想到還沒有準備好遺照,我情不自禁走了進去。
老板熱情的對我介紹民族服飾。
“你長得這么漂亮,可以穿康巴藏袍裙拍寫真。”
我搖了搖頭:“我簡簡單單拍一張坐著的照片就行,不用換衣服。”
我的要求很低,攝影師很快就將照片拍了出來。
我看著電腦里的彩色照片,對老板說道。
“麻煩您幫我將照片調成黑白色吧。”
老板有些詫異:“黑白照不太吉利,您這是……”
我苦澀的笑了下:“做遺照。”
話音剛落,一道猛力突然從后拽住我的手。
我回頭,剛好撞見江言川帶著慍色的眸子。
“什么遺照?”
我沒想到江言川會在這時候出現,不動聲色抽回手。
“我的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