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的西南角，種著一大片枝葉濃密的樟樹，那里有各種供鍛煉的體育設施，因為地方隱蔽環境清幽，那些體育設施常年被閑置，單雙杠為了防銹一年換一種顏色的漆都沒有人發現。
顧殘照嘴里叼著根棒棒糖，閑坐在秋千上，時不時輕緩地蕩兩下。他的眸眼低斂，似在看著面前的地上，可他微抿的唇角卻有冷厲的弧度。
土地，樹木，空氣，當他取用時，萬物皆俯首稱臣，成為他的武器。
踏踏的腳步聲帶起土地的輕微震動，顧殘照抬眸，看向往這邊圍來的人群。
他眸間微蹙，咬碎棒棒糖，叼著糖桿子，用腳蹬向地面晃起秋千。
棒棒糖蓋去了他身上散發而出的戾氣，蕩起的風吹動他頰邊的碎發，襯出他俊逸無雙的面龐越發器宇軒昂。
啊啊啊——哇——我的天吶！
圍過來的女生看到他的動作，瘋狂地尖叫起來，紛紛捧起臉頰眼睛里冒出粉紅色的星星。
知道顧殘照就是zero本人的，都遠遠看著不敢走近。幾個膽大的女生繞到更角落里的單杠旁，有的藏到樟樹后，隔了五米的距離四散著好幾層將顧殘照圍在這邊的樹蔭角，激動地搖晃朋友的手臂。
“天吶！你快看！那個就是校草！”
“他蕩秋千的樣子好帥啊！他在吃什么糖，我也要去買！”
“天吶！我要受不了了，怎么有男生可以帥成這樣！”
“我什么都愿意為他做！”
“為他死我也甘愿！”
“103班的人好幸福啊！我好羨慕！我也好想到103班去！”
……
女生們嘰嘰喳喳，比麻雀還要吵鬧。
顧殘照用腳停住秋千，從人群的縫隙間望向最后方的宋風雅和陸小來，嘴角輕蔑地勾起，又驚起人群中一陣尖叫聲。
“哇哇哇——他看過來了！真的好帥好帥好帥！我要暈倒了！”
“他在看我！他看的是我！是我！”
“他明明就在看我！”
然而，他真正看向的地方，陸小來追上了宋風雅，一把拉住宋風雅的手腕。
“你干嗎呢？”
宋風雅滿臉的焦急：“殘照最討厭別人圍著他，我怕他生起氣來，周圍的同學要遭殃。”
“你過去能干嗎？”
“我，我讓他們離開，然后把殘照拉走。”
“他要是討厭被人圍觀，他自己會走，哪里用得著你啊？你看他被那么多人圍著，還不是好好地蕩著秋千，你就別去管他了！”
宋風雅搖起頭：“不行，他在校外已經樹敵太多了，我不能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那你也不能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啊，你去趕那些女生，她們會恨你的！”
“不會的，我會和她們解釋清楚的。”
陸小來猛地用力一拉，拽著宋風雅就往回走：“走！他又不是小孩子，別再管他了！”
宋風雅奮力掙扎著，急急地說：“小來，你放開我，讓我過去！你不了解他，以前有個人要殘照跳舞，殘照把所有的酒都砸了，讓他一個人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來！你快讓我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