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來從座位上站起來，面向那青灰發色男，嚴肅地說道：“謝謝你。我什么也不喜歡，更加不喜歡無緣無故收別人家東西，這是我們班教室，麻煩你出去謝謝！”
青灰男急得直跺腳：“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覺得我還好嗎？我已經找我們班班長簽好通行證了，只要四個干部再簽一個名，我馬上就出去把頭發染回來！我有朋友認識紀檢部的干部，我很快就能搞定通行證！你相信我！”
“我說你還好，說的是你三觀沒有太歪，還挺講道理的，這個意思。”
“可是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陸小來攤手：“可是我沒有別的意思了。”
“你、你怎么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呢！”
陸小來聳著眉頭抿唇微笑：“因為我真的沒有別的什么意思。”
“你在說什么……什么意思？”
“對了，你昨天不是問我什么部門的嘛，你如果想要找人簽通行證，我可以順道幫你帶過去。”
青灰男瞪著并不大的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陸小來：“你、你就是紀檢部新加入的那個女生？”
“不好意思，沒錯就是我。”
“你…你是紀檢部的……”
“嗯哼？”
青灰男呆立在那里，完全沒了反應。跟在他身后看熱鬧的幾個男生一聽是紀檢部，也都噤聲不語。
卻在這時，一聲毫無溫度的“滾開”從后方傳來，人群紛紛往兩邊讓開，讓出一條半米多寬的小道，最外圈的本班同學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顧殘照從道路間緩緩走來，停在最后排的座位旁，冷眸掃過周圍眾人：“都很閑，是吧？”
“zero……”青灰男的神經反射弧已經當機。
陸小來豎起大拇指，指了指顧殘照的方向：“對，我聽說讓他簽通行證也管用，人就在這里，要不你就找他簽吧？”
“原來那些關于你和zero的傳聞都是真的……”
“什么傳聞？”
“對、對不起！我先回去上課了！”
青灰男從圓寸頭懷里搶過粉色風信子花束，不敢正眼看zero，急匆匆往后門走，當經過最后排的位置時，顧殘照不經意地伸腳，青灰男結結實實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倒在地，風信子花束從他的手里摔到了墻角邊。
他手腳并用地爬起來，連花都不要了，逃也似地離開教室，一起來的幾個男生緊跟在他屁股后跑出去。
陸小來看傻了眼，顧殘照卻是拉在椅子慢悠悠坐下，夾在他倆中間的圓寸頭還保持著懷抱花束的姿勢，臉上有莫名的淡淡憂傷。
“過分。”陸小來低聲罵了一句，轉回身坐回到座位上。
聽到她的罵聲，顧殘照眉眼輕揚，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過分。
隔著兩排座位，最內側那列第二排，宋風雅站起著。他全程眉頭緊鎖，一直望著他們那邊的動靜，心口替陸小來緊緊揪著。看到青灰發色男離開教室，他才松了一口氣，唇邊帶著和煦的笑意，坐回座位開始整理第一節課需要用到的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