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來慌張地推了他一把，低著頭走回座位上。
顧殘照低低一笑，從后門走出了教室。
十月的風清涼舒爽，枝頭翠綠的樹葉開始浸上秋色，倚在教學樓最頂端的平臺上放眼眺望，還能看到生活區通往教學樓的道路上，那一大片銀杏林已經迫不及待地染上了整片金黃。
想起那個愛爬樹的小女人曾經不小心露出的哆啦A夢底褲，顧殘照周身的戾氣漸漸散去，幽深的眸底斂著溫柔的光。
一個人影逐漸靠近，停在顧殘照的兩米外。
顧殘照沒有回頭，目光遼遠而深邃。
來人率先打破安靜，喊了一聲“zero”。
“什么事。”
“孫副會長建議宋柳鶯和陸小來調換班級。我認為，這個提議無論是對1班還是3班，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嚴部長，這似乎超出了你的管轄范圍。”
平淡而輕淺的話語里不帶半分情感，卻散發著不容人反抗的氣場。
嚴魏征稍稍低下頭：“作為103班的班導，我認為這個提議可以采納。”
“我很好奇，一個服務性質的班導，什么時候變成了決策者？”
“我聽說了課間的騷動，孫卓杭告訴宋柳鶯會想辦法把她調到103班，宋柳鶯才答應不打擾3班同學的復習。Zero，宋柳鶯只服從你一個人的命令，把她留在你的身邊對維護學園秩序是最好的。”這個提議同時也能讓陸小來遠離顧殘照，嚴魏征喜聞樂見。至于孫卓杭提出這個建議的目的，或許只是想擺脫暴戾的宋大小姐。
顧殘照沉默了片刻，突然輕嗤：“所以，我有能力制服任何惡徒，你就該把什么人都放到我的身邊。”
“宋小姐性格比較特殊。你也看到了，即使你反對宋柳鶯調到103般，她也會到103班去找你，結果都是一樣。”
“作為紀檢部部長，你該考慮的是怎么說服宋連祥，把這個禍患徹底根除。”
“可是這違背了學校海納百川的教學宗旨，宋小姐并沒有犯什么大錯，我們不能要求她退學。”
“嚴部長，如果你只有這點能耐，我會對你很失望。”
嚴魏征知道，宋柳鶯在哪里做什么，顧殘照根本無所謂。
望著他的背影，嚴魏征問出了心里問題。
“zero，你到底是厭惡宋柳鶯，還是說只是不想把陸小來從3班調離？”
顧殘照轉過身，淡淡地看著他：“我想怎么樣，與你無關。”
“用你的話，陸小來是我服務范圍內的學生，調到1班可以為她創造更優渥的學習環境。”
“哦？那你，問過她本人的意見嗎？”
“我打算先問過你，再去咨詢她的意見。”
“她若是答應換，我沒有意見。”大不了，就是和她一起調過去。
嚴魏征面色閃過幾抹詫異，馬上點了點頭：“之后我會去向她說明。”
顧殘照走上前，站在嚴魏征的身側，聲音輕緩而低沉：“我很期待她的回答。”
“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匯報。”
“很好。另外，宋柳鶯再鬧，就把她丟進那棟房子。”
“我知道了。”
顧殘照與他擦身而過，消失在樓梯的通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