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陸小來無聊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嘆息了一聲。
顧殘照放下手里的雜志朝她看去：“怎么了？”
“你不會想一整晚都待在這里吧？”
“在你出院之前，我都會待在這里。”
“不是吧！”
顧殘照環起雙臂，聲調高了幾分：“怎么，不想我在這里？”
“那豈不是我吃喝拉撒你都要看著了……”
“當然，全程陪護。”
“你怎么那么閑……”
他很忙，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布局。但是，在她這里，他永遠都有空。
顧殘照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勾唇：“因為我的后半生，就靠你的包養了。”
“想得美，想我包養你，你要好好伺候我知道不？”
顧殘照眉眼一挑，避重就輕地問道：“吳媽煮了粥來，要喝點嗎？”
陸小來坐起身，乖巧地望向他：“我想吃刀削面，微辣，謝謝。”
“只有粥。”
“麻辣香鍋也行！這兩天考試，我怕拉肚子，一直吃得可清淡了，我想吃點爽的！”
“不行，只有粥。”
陸小來不滿地躺了回去：“那好吧，吳媽的粥也好吃。”
顧殘照按下開關搖起了病床，走到墻邊的桌旁，將保溫盒拿了過來，盛了一小碗皮蛋瘦弱粥。
粥的香氣飄蕩在病房里，陸小來靠在床板上，視線緊跟著顧殘照的身影。
顧殘照探了探粥的溫度，坐回到病床邊，挖了一勺粥送到陸小來的嘴邊：“應該不燙，你試試。”
陸小來眨了眨眼，啊嗚一口吃掉粥，嘴里嚼巴著，眼睛卻笑瞇瞇地看著他。
顧殘照又挖了一勺遞過來，陸小來吞進嘴里，兩只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白癡，開心個什么勁。”
“喂我，我還要，啊——”陸小來張開嘴巴，等著投喂。
顧殘照臉色微沉，卻還是非常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著她。
大半碗皮蛋瘦弱粥喝下去，胃里舒服了好多，陸小來心滿意足地靠著床板，嘴角都不由自主地上揚。
保溫盒里還剩小半碗，顧殘照把剩下的粥吃掉，擰上蓋子放到一旁。
陸小來驚奇地瞅著他：“顧同學，這是我吃剩的耶。”
“我不嫌棄你的口水。”
“哼，那也是仙女的口水，一般人還沒機會呢。”
“而且，浪費吳媽的糧食，會被顧晚涼教育的。”顧殘照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洗腦式的長篇大論。”
陸小來撇了撇嘴角：“原來是因為這個……”
顧殘照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口：“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后，給你掃尾。所以，小老板，想做什么就盡情地去做吧。”
“那你靠近點過來。”
顧殘照不解地抬眸：“想做什么？”
“過來嘛，剛才還讓我盡情做的。”
顧殘照湊過身去。
陸小來嘻嘻一笑，張開手臂環過他的脖子，一把抱住他。
顧殘照微愣，摟住了她的腰，卻擔心地皺起了眉：“你的傷。”
“沒事兒，睡個覺就什么事都沒了。這個懷抱是屬于我的，以后不準給別人抱！”
顧殘照收緊手臂，低低地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