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邀參加巴黎時尚周，葉憐在法國逗留了一個月。
一個月不在，國內發生了太多的事。
葉憐向校長詢問了陸小來的家室，還有宋柳鶯那回事，等談完準備離開時，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
校長被遣走，葉憐站在車旁，似乎并不急著走。
保鏢走在她身旁，向她低了低頭，提醒道：“夫人，很晚了?！?/p>
“你們走吧?！?/p>
“夫人，這……”兩個保鏢面面相覷。
葉憐不管他們，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殘照的電話。
男生716宿舍，浴室里傳出陣陣花灑的水聲，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鈴聲大作。
水聲驟然停下，顧殘照渾身淌著水，只裹了條浴巾從浴室里快步走出，他看了眼來電聯系人接起了電話。
“葉女士。”
“殘照，現在在哪？”
顧殘照走到陽臺上，抬手捋起濕漉漉的頭發，眉頭微皺：“現在是半夜，你半夜回國？”
“沒有，我去找了你的小女朋友聊聊家常?！?/p>
顧殘照神色一頓，望著女生宿舍樓的方向，緩緩勾起了唇角：“你見過她了？”
“何止是見過，還一起吃了晚飯?！?/p>
“吃了什么？”
“鵝肝，洋薊，都是平常用來招待客人的菜?！?/p>
“她吃得如何？”
“你的小女朋友吃得很開心，說很好吃?！?/p>
顧殘照低罵：“那個笨蛋，她不喜歡吃這種東西?！?/p>
“是嘛，只能怪你事先沒有告訴我?！?/p>
“葉女士，下次你做這種事之前，麻煩先通知我?！?/p>
“那就沒什么驚喜可言了?！?/p>
“你這不是驚喜，是驚嚇。”
“怎么，心疼你的小女朋友了？”
“嗯，心疼?！鳖櫄堈諏⑹謾C換到另一只手里，扯過衣架上晾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漬和頭發。
葉憐沒想到他會這般干脆地回答，不由笑出聲：“下次不會嚇著她了?！?/p>
“那是最好。媽，正好你回來了，明天替我去公司?！?/p>
“你想得倒好。這是你的職責，你自己擔?！?/p>
“我已經曠課很多天了?！?/p>
“在南宋集團的這件事上，我不好出面。你想怎么樣都可以，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p>
“我還沒有成年，你對我未免也太放心了?！?/p>
“殘照，你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顧殘照低哼：“葉女士，這就是你偷懶的理由？”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好了殘照，說正事，你和晚涼，差不多可以回去看望你們爺爺奶奶了?！?/p>
顧殘照沉眸：“我知道?！?/p>
“六十六大壽不是什么小事，其他幾家都回去過，拖得太久只會被他們抓住不孝順的話柄?！?/p>
“所以你回來得那么急?！?/p>
“我倒是不急，是簽證到期了，現在時差都還沒倒過來，頭有點暈?！?/p>
“早點休息吧?！?/p>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媽媽?！?/p>
“你現在對我有偏見，我不和你聊這個。”
“原本還想帶你一起回去看看你姐姐，看你這口氣，是不肯跟我一起走的了?！?/p>
“嗯，我明天還要上課?！?/p>
“你也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媽媽。”顧殘照掛掉電話，望向窗外的夜空。
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云層后鉆了出來，如一輪彎刀高掛在上。
顧殘照收回目光，回浴室去繼續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