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來的這些小動作，顧殘照盡收眼底。
場內回蕩著高昂激奮的音樂，短暫的開場舞之后，盛裝打扮的男女主持人走上舞臺，響亮又中氣十足的聲音通過麥克風穿透全場。
顧殘照單手托腮，頭傾向陸小來那邊，輕聲道：“怎么看個演出都不肯安分。”
陸小來看了眼舞臺上，湊過去壓低聲音問：“你們剛才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最奇怪的人就是你。”
“不要往我的身上扯，我是認真的。晚涼姐什么時候回去？要等跨年倒計時嗎？”
察覺到她神經緊張，顧殘照握住了陸小來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冰冰涼。
他蹙起眉：“怎么回事？手怎么這么涼？”
會場里開著暖空調，陸小來脫下的圍巾手套和帽子放在腿上。可心里的擔心，讓陸小來感覺不到半分暖意。那涼意，是從心底滲出來的。
陸小來另一只手拽緊了腿上的圍巾，把他的問題全然無視掉，神情顯得十分焦慮：“你先回答我！”
顧殘照將她的手緊緊包裹在手掌中：“有我在，不會有事?！?/p>
“可是……”望著他曜黑的眼眸，感覺到手掌傳遞過來的溫暖和力量，陸小來神奇般地安定了下來，“我也會在這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p>
“笨蛋，好好欣賞表演。”
陸小來朝舞臺瞅去一眼，捂著嘴小聲說話：“話說，你還沒回答我?！?/p>
“不一定，她如果累了，會中途回去?！?/p>
“那你呢？你也會一起回去嗎？”
“嗯，她一個人我不放心?！?/p>
“那就好，等你們回去以后，我再坐回原來的位置去。”
顧殘照的眸光沉下來，眸間泛起幽暗的微光：“你覺得，我會放你走？”
陸小來無辜地眨了眨眼，看向了舞臺。
顧殘照捏住她的下顎，把她的腦袋掰了回來：“你也一起，不許離開我半步。”
“我沒關系，我爸爸晚上會來接我的，而且我答應了跟尤尤一起跨年。”
顧殘照瞇起眼，低沉的聲音滿是危險的意味：“哦？答應了？”
要死，露餡了，臨時過來看演出的謊沒法圓了。
陸小來眼睛四處亂瞟，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模樣裝傻充愣。
顧殘照沒有打算深究，松開她又托出半邊腮偏向陸小來那邊，另一只仍然緊握著她的手。
在他的掌心包裹下，陸小來冰涼的手一點點暖和起來，心里也流淌著陣陣暖流。
主持人報完幕走回后臺，一群小朋友穿著花紅柳綠的衣服跳著俏皮的舞蹈，聚光燈打在舞臺上，把顧殘照的臉也照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綠。
陸小來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好一陣，忽然問：“剛才你在通道里干什么？還好撞到的是你，是別人的話就完蛋了，貴賓通道里出來的人我可惹不起?！?/p>
顧殘照淡淡地答：“接你。”
“誒？你怎么知道我要過來？”
“宋風雅?！鳖櫄堈沼X得這說法太簡單，又補充道，“他給我發了消息?！?/p>
真是。把顧晚涼一個人丟在招待室，雖然有保鏢在，也太草率了。
陸小來揚起嘴角，握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