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昨天晚上睡著了，沒聽到電話。我還在顧家，他病了，等他醒來我就回家。”
“好好。”莊淑蘭跟旁邊人重復了一遍，又問，“你大概什么時候回來，讓你爸爸去接你。昨天晚上在別人家一定睡得不好，回來好好睡一覺，想吃什么媽媽給你做。”
“沒關系不用啦，他們這邊會送我回家的，我出發了給你們打電話。”
“外面冷，你多穿點衣服，圍巾帽子都要戴好，當心別凍感冒了。”
“知道啦。我沒事，你們不要擔心。”
“飯要準時吃好，在外面不要挑食，知道嗎？”
“嗯嗯，知道了，我剛剛才吃過了早飯。”
“那就好，那就好……記得早點回來。”
陸小來應了一聲“嗯”，掛掉電話走回了房間。
吳媽端來的早飯還放在床頭，陸小來端起那碗只吃了兩口的白粥，一口一口把白粥吃完，又拿起水煮蛋剝來吃。
媽媽問她有沒有休息好，比起她來，床上的這個家伙才是被她“折磨”得凍了大半夜，根本就沒休息好。
這家伙居然都不知道把她推開，就這樣在冷空氣力凍了那么久，真是傻透了！
陸小來重新拿了張退燒貼給顧殘照貼上，托著腮幫坐在床邊。
她每次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這家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受？
擔心到不想做任何事，只想靜靜地守著他，這種沒有實感的焦灼……
以后再也不亂來了，再也不讓他跟家人擔心了。
陸小來戳了戳他的臉頰，又戳了戳自己的臉頰。
嗯，果然還是自己的臉頰又軟糯手感又好，雖然他這張臉好看的要命。
衣服上還留有濃烈的燒烤味，陸小來望了浴室一眼，還是放棄了洗澡的念頭。
萬一在她跑去洗澡的時候，這家伙突然醒過來了可怎么辦。
不行，她一定要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
可是，怎么還不醒呢……一分鐘都好漫長啊。
陸小來趴在床邊，雙手抓住顧殘照的手，捏著他的手指玩。
時間一分一秒溜走，陸小來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鐘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跳，電量也一點點減少。
黃醫生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量體溫，體溫反反復復，總掉不下去。
生理鹽水掛完了，給顧殘照的身體補充了水分。午飯前再不醒來，就該掛葡萄糖給他補充營養了。這一鹽一糖的，怎么覺著這么別扭呢。
“我要是一會兒掛鹽水一會兒掛糖水，肯定會自己笑死的。”
陸小來向床上瞅了一眼，床上的人還是閉著眼睛。她嘆了一口氣，趴回了床上。
一只手輕落在她的頭頂。
陸小來身體一顫，緩緩抬起頭看向床頭。
“笨蛋，葡萄糖又不是甜的。”
“你才是笨蛋……”陸小來嘴角一塌，眼里泛起淚光來，“葡萄糖的水簡稱糖水，不行啊？”
“嗯，有道理。”
陸小來破涕為笑：“有你這么沒原則的嘛。”
顧殘照輕輕一笑，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滴：“你就是我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