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日宴上,學妹吃蝦扎破了手。
哭著說:“都怪我沒有男朋友,不然就能像林晚姐姐一樣,有男友剝蝦。”
大家都笑著說,學妹母胎單身,開始思春了。
男朋友聽到這話,沉著臉開始剝蝦,滿滿一大盆送到學妹面前。
他對眾人宣誓:“有我在,以后誰都不許欺負軟軟。”
我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陸沉,我們分手吧。”
在一片沉默聲中,陸沉笑了。
“就因為我給她剝蝦?”
“對,就因為這。”
陸沉和眾人哄堂大笑:“耍小孩子性子不適合你。”
他不知道,我是真的要走了,下個月我就要去法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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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日宴那天,男朋友陸沉坐在我旁邊給學妹蘇軟軟剝蝦。
一整盤清蒸大蝦,他低著頭,手指修長,動作耐心。
一只只剝得干干凈凈,堆在她碗里像座小山。
我坐在主位,面前是空蕩蕩的白瓷盤,連根蔥花都沒有。
朋友起哄:“陸沉,今天主角是林晚啊,你是不是忘了誰過生日啊?”
他頭也不抬,笑得自然:“軟軟第一次見這場面,沒見過這么大的蝦,照顧一下嘛。”
突然,我的鼻頭有點酸。
難道因為在一起十年了,所以就忘了我也需要被照顧嗎?
另一邊,蘇軟軟看著滿滿一盤子的蝦低頭,聲音軟軟的。
“陸學長,我從沒見過這么大的蝦……真的可以吃嗎?”
“當然,多吃點,你不是愛吃嗎。”
他眉眼溫和,語氣熟稔得像是照顧了她很久。
而作為他女朋友的我坐在他旁邊,像個角落里無人在意的丑角。
今天是我生日,我吹了蠟燭、許了愿望,但蛋糕從始至終都一口沒動。
陸沉和蘇軟軟說說笑笑時,我的手機在桌下震動。
屏幕亮起,是清北美院海外交換項目的錄取通知,我申請成功了。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心跳像被什么攥住,又慢慢松開。
有人起哄:“陸沉,你光顧著照顧學妹,忘了壽星了吧?”
他這才抬頭,愣了一下然后他才像是想起來什么,抬起手從煮蝦的殘湯里扒拉出了一片洋蔥放到我碗里。
“啊,忘了。小晚別介意,來,補一個。”
我盯著那片洋蔥,手指微微發抖。
原來沒人記得,除了我自己——我對洋蔥過敏,三年前吃了一口進醫院。
剛在一起時,陸沉曾經親手寫了過敏食物清單貼在冰箱上生怕自己讓我誤食了。
可現在,他忘得一干二凈,還親手夾了洋蔥放進我碗里。
我盯著那片洋蔥,沒動。
滿桌歡笑,沒人注意到我的沉默。
我低頭吃飯,嚼著一口菜,喉嚨發緊。
散場時雨剛停,我拎著包往外走。
蘇軟軟忽然踉蹌了一下,沾滿醬汁的手“不小心”蹭過我的外套袖口。
褐色污漬在白色布料上暈開,刺眼極了。
“對不起……晚晚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她縮著手,我明明沒說什么,但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陸沉立刻擋在蘇軟軟前面,語氣輕快:“沒事,晚晚不會介意的,對吧?”
我看著他,也看著她。
我沒說話,反而笑了。
這兩個人,倒是郎有情妾有意,我這個所謂的“正宮”看起來反而礙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