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開始,我決心結束了10年的戀愛長跑。
也是從那天起。
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2
我發完分手短信,手機安靜了三秒。
下一秒,三條消息接連彈了出來。
的表格,照片里他低著頭認真地寫著什么,蘇軟軟靠在他肩上,笑得得逞。
我沒有回復。
而是拿起手邊的畫筆,在純白的畫布上描繪,準備鞏固一下周末比賽的狀態。
這時,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是陸沉,他又發了幾條消息來罵我。
“你到底在作什么?”
“你能不能學學人家蘇軟軟,你哪怕能有她一半聽話懂事呢?”
“就因為一只蝦,你就要跟我分手?”
看著這幾句話,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回復道,“對,就因為一只蝦。”
手機再次響起,是蘇軟軟。
她茶里茶氣地發了小作文過來,說自己真的和沉哥沒什么,只是沉哥人好,愿意幫幫她而已。我合上手機,不再看消息。
而是轉頭打開了手機的免打擾模式,把手機翻過來扣在了桌子上,任他們兩個發什么,沒再看第二眼。
兩個shabi,在這裝什么純良。
滾遠點。
別來打擾老子比賽拿冠軍。
那天晚上,陸沉整夜沒有回來,我像往常一樣早早睡覺,心里一點擔心也沒有,全是對比賽的期待。
……
周六是市繪畫比賽決賽,我一個人去了。
展廳里的燈光打在畫布上,我的作品《白夜》掛在c區正中間。
這幅畫用水粉混合丙烯顏料,畫的是暴雨即將來臨的校園天臺,一個女孩背對著鏡頭站著,裙擺被風吹起,遠處是模糊的人群和還未落下的雨。
評委說,這幅畫的情緒張力很足,是冠軍候選。
評委還說,要不要去參加清北美院的國外培訓,可以獲得公費留學的資格,為期兩年。
我笑了笑,只說考慮一下。
比賽結束后我回到了畫室。
夜里十一點,整棟樓只剩下我這一盞燈。
我修改了一處陰影,又調整了半厘米的輪廓線,手指都僵了,但腦子卻異常清醒。
翻動筆袋時,一張泛黃的紙條突然被翻了出來。
我撿起來,上面的內容讓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晚晚畫畫的樣子最好看,以后你每場比賽我都會來!”
這是初中那年,陸沉給我寫的。
從那時開始,我就塞進了筆袋的夾層里,格外珍惜。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笑了笑,轉手丟進了垃圾袋里。
畢竟,我們的感情就像這張泛黃的紙條,失去了顏色,早已不再是當初的模樣。
既然如此,感情和人,都沒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紙條在垃圾桶里被一點點染上污漬。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冷風夾著夜晚的氣息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