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是這樣的,今天全校大掃除,金南和余子光兩位同學是一個班又被分到了同組。
據在場的同學說,余子光在搬桌椅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了金南,金南要他道歉,他不道歉,兩人就打了起來,而且是金南先動手的。”
兩人成績都不差,分列年級第一和第二。
余子光是余家唯一的兒子,被當寶貝一樣供著;金南的入學手續又是夏宣親自來學校辦的。
兩邊都不好得罪,也不知道這兩個小祖宗具體是怎么起的摩擦,雙方各執一詞,實在不好斷公道,只能把雙方家長請到學校共同協商。
白楨楨站在金南旁邊,聽了個大概,然后低頭輕聲問道,“怎么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金南雖沒掛彩,但臉色卻不怎么好看,嘴唇有些蒼白,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白楨楨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時,竟引得他痛苦地悶哼一聲。
“你手怎么了?”
他極快地把手背在身后,不想讓她知道,卻被白楨楨強硬地拽了出來,摸上他右手手腕時,眸光一凝,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斷了。
她之前經常受傷,一摸便知絕對是人為。
“沒什么大礙,”金南咬著牙,再疼也不說出來,“就是被桌子砸到了,休息一兩個月便好。”
他瞪著余子光,卻收到了對方輕蔑的眼神。
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跑到這里跟他搶第一?
笑話。
金南說得輕松,白楨楨的怒氣值卻蹭蹭蹭地往上漲,“你現在正是高三學習的關鍵時期,傷的還是右手手腕,怎么會沒什么大礙?如果傷得嚴重,很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她頓時拔高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對面的男生也怔了幾秒,卻又很快恢復正常,稚嫩的臉上寫滿不屑。
“我沒事的……”金南看到白楨楨生氣了,有些害怕,“我不疼。”
白楨楨深吸了一口氣,“說說吧,究竟怎么回事?我知道你有分寸,不會胡亂動手的。”
她看得出來,金南很珍惜入學的機會,也很害怕給自己惹麻煩。
面對白楨楨殷切的眼神,他攏了攏眉頭,“他是故意把桌子朝我這邊砸的……而且還說,說我是…你,養的小白臉!”
余子光跟他不對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第一次月考自己成績超過他開始,他就處處挑刺,還帶著身邊一群小弟欺負他。
起先他并不在意,只管安心學習,后來發現余子光變本加厲,經常找他麻煩。
他不想讓白楨楨覺得自己多事,是個惹禍精,所以從未對她提起。
如果不是余子光這次說了白楨楨的壞話,他也不可能動手。
說他可以,但是議論白楨楨不行!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均是一愣。
夏宣冷笑一聲,看向余子光,“余家的人可真有教養,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說來也奇怪,照余家對他的寶貝程度,怎么到現在還沒看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