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楨楨的視線挪回還剩一半的奶茶上,眼神靈動地瞧了一眼身側(cè)的男人,舉起來咕嚕咕嚕吸了幾大口。
浮在紅茶上方的奶蓋已經(jīng)融了散了,和下面暗紅色的茶中和在一起,甜而不膩。
男人在一旁縱容著她的小動作,大掌輕撫在她腰間,因為大堂里暖氣足,她脫了外衣,就更方便某人的觸碰了。
“小嫂子,”江楚謙撓撓頭,看她的眼底暗藏著希冀,“你上次是怎么做到用兩根筷子把高腳杯給擊個稀碎的?”
自上次景逸一別,他便在家里苦練這招。
高腳杯碎了幾個,但可惜都不是他用筷子擊碎的,而是練得煩躁摔的。
白楨楨反映了兩秒才想起他說的什么,看著薄言一眼,尬笑道,“聽說過一萬次定律嗎?就是不斷練習不斷練習,然后練出來的。”
當然,她沒有專門拿筷子練過,她都是拿飛刀練的。
“噢。”
江楚謙得到回答就不吭聲了,默默數(shù)著自己離一萬次還有多遠的距離。
而后,他和薄言說話去了,白楨楨就坐在一旁,戴著耳機安安靜靜地追劇。
正當名場面,她磕的CP快要第一次牽手時,手機卻突然黑屏了,耳機里的聲音戛然而止,靜了兩秒,屏幕突然又亮起來,只不過出現(xiàn)的是一個骷髏頭,白骨森森。
仔細看去,它似乎還在笑,讓人心底發(fā)毛,覺得后背陰森森的。
骷髏頭閃了兩秒,在屏幕上不斷放大,倏爾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滴水聲,似滴落在空曠的山洞里,隱隱有回音,僅僅是聽著都能感覺到濕氣。
白楨楨手一緊,脊背發(fā)涼卻瞪著屏幕沒有挪開視線。
這種山洞里的回音總是能激起她一些不好的回憶……
很快,滴水聲漸消,最后化作長嘆,耳機里出現(xiàn)一絲慵懶的男聲,似在耳邊低語——
“你還好嗎?呵呵呵呵……”
聲音似有魔力,攥緊了人的心臟,白楨楨只覺得心臟一抽,四肢百骸的血液有倒流之勢,臉瞬間白了。
她臉上帶著妝,飯后補了口紅,再加上她并未有動作,所以江楚謙沒有察覺。
倒是薄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奶茶有些涼了。”
白楨楨并未多做解釋,臉上掛著一絲明艷的笑,只有親近之人才能看出其中的勉強。
手機早已恢復如常,前后不過三秒間,牽手名場面甚至都還沒過。
大堂內(nèi)有些喧囂,白楨楨卻覺得耳邊很靜,有種與世隔絕之感,就像是隔著玻璃門一般,不真切。
手心沁出了冷汗。
薄言攏了眉頭,抬手攬上她的肩頭時,她早已收起了方才的情緒,低頭繼續(xù)追劇。
男人垂眸看著她微微泛白的指尖,什么也沒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繼續(xù)和江楚謙聊天。
“秦大哥出差去了,后天才回來,”江楚謙對于二人的親昵行為視而不見,笑道,“約我們吃完年夜飯一起去跨年看煙花。”
“不去,”薄言一口回絕了,“大過年的不在家里窩著守歲,跑去外面吹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