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絨外套吸水，棕紅色的酒水倒在上面瞬間就浸潤了白色的絨毛，留下形狀怪異的酒漬。
白楨楨連忙往旁邊挪了一步，對方也當即反應過來，連連道歉，“美女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剛剛看手機去了，沒注意到……”
“沒關系，”白楨楨擰了擰眉頭，和他錯身而過。
這種事情在酒吧里本就常見，她沒太在意。
撞到他的男人長相身材很普通，穿著打扮也中規中矩，放在人群中都不容易注意到的那種。
男人端著空杯子，視線緊隨著白楨楨上了二樓，眼睛微瞇。
還以為她會先去洗手間一趟。
白楨楨并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哪怕知道身后有緊隨的視線，可當她開了檸檬所在的房間門，正準備關上的時候，透過門縫，卻對上男人饒有興趣的眸子和對方嘴角意味深長的笑。
就像是被毒蛇鎖定一般，讓她呼吸一滯，五指下意識握緊了門把手。
對于危險的直覺她一向很準，這個男人不簡單。
門嘭地一聲被關上，阻隔了兩人對視的目光。房間里光線昏暗，只有電腦的熒光亮閃閃，檸檬背對著她，坐在電腦前打游戲，手指操作靈活迅猛。
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隔絕了樓下的吵鬧，只能聽到噼里啪啦的鍵盤聲。
“來了？”
檸檬沒有回頭，只是抽空問了句。
白楨楨走過去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熟練地操控畫面上的小人，小人手里拿著槍，砰砰砰幾聲，一串三，敵人倒了一大片。
直到擊敗最后一人，屏幕上出現勝利的字樣，她才停手，取下耳機掛在脖子上，微微一晃，利落的短發隨著她的動作搖了搖，瀟灑又帥氣。
白楨楨這時候才發現她剪了短發。
“帥嗎？”檸檬見她盯著自己看，沖她挑了挑眉。
“還行，”白楨楨看著她眼里的血絲和眼底的青灰，從小幾上倒了杯水給她送過去，“一晚上沒睡？”
“嗯哼，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有，這幾個小時算什么，”她接過水，手舉得很高仰頭喝下，“你這衣服是怎么了，有人故意的？”
白楨楨低頭看了眼胸口的一灘酒漬，眼神深了幾分，“大概吧。”
她并不想多提這件事，干脆轉移了話題，“他回來之前你就打算這么過？”
檸檬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然呢？我平時不也是這樣嗎？日夜顛倒，荒誕不羈……一個男人而已……”
話到一半，她自己都攏起了眉峰，壓抑住心頭的那份慌亂。
并且隨著他歸國的日子臨近，她就越是心慌。
檸檬晃了晃手里的水杯，砸吧兩下嘴，“這水一點味兒都沒有，不如喝酒。”
她撥了內線，讓小何送一瓶酒和一瓶可樂。
可樂是為白楨楨準備的。
白楨楨陪了她一下午，直到快吃完飯的時候才離開。她走的是時候，那男人已經不在了。
開車回伴山灣蹭了頓晚飯，又擼了會兒貓，這才開車回景園。
從別墅開往二環，會經過一條漆黑無人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