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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青懷孕的消息如春風吹遍了整個部落。
而雪焰則必須要留下來照顧她們,那天逐出部落的話自然而然也變成了玩笑。
將熬好的藥一口送進嘴里。
苦澀在味蕾蔓延的同時,我下意識伸手。
回過神來后,嘴角輕輕揚起苦笑。
那個每次等我喝藥,站在旁邊乖乖遞糖水的人已經不在了。
手臂連接肩膀處有些痛。
那天等了很久。
直到痛的快要麻木,巫醫才大汗淋漓地趕了過來。
延誤的救治,讓我的傷勢更加嚴重。
接好的骨頭注定要伴隨著我很長一段時間的后遺癥。
巫醫在感到抱歉的同時,也沒忍住向我透露了許青青的狀況。
幼崽是整個部落的喜事。
我怔怔地聽著在巫醫的描述里,雪焰是多么的喜極而泣。
那是我從來都沒設想過的雪焰。
因為從小就要注定和我結契的雪焰,是不可能會有幼崽的。
原來他也是那么的期待,能有一個帶有自己血脈的幼崽。
照顧我的小棠端走了藥碗。
她說要去打水,很快就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我以為是小棠,閉著眼沒有說話。
隨風飄蕩的草娃娃打在來人的身上,像是在為我出氣。
那是雪焰小時候為我做的。
淺棕色的稻草在時間的洗禮下已經褪色。
我當成了寶貝,一直掛在床頭。
搖搖晃晃間它露出了只剩下半截毛燥燥的的手臂。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陽光。
模糊間我睜開眼,看見了雪焰的臉。
他眉間的喜色還沒有消散,望向我的眼神透露著小心翼翼。
還不等他說話,我心中一陣煩躁。
轉過身背對著他,無言的要催促他走。
壓到手臂會痛,轉過來吧,我只是來說兩句話,說完我就走。
見我沒動,雪焰眉毛耷拉了下來。
他蜷縮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還是沒有伸出去。
阿辭,我想了很久,這句對不起或許真的太晚了。
有淚順著臉頰滑下。
我緊咬住嘴唇,不知是肩膀痛還是心痛。
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終究還是我食言了。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死我了,但我從來都沒有后悔。
我身子一僵。
雪焰則垂著眼,深呼一口氣兒。
我這次來不只是道歉,還有......還有我想要找你要一件東西。
我隱約知道了他要說什么。
指尖深陷進掌心,帶起一陣顫
栗。
下一秒。
前兩年放在你這里的虎牙,我......
他話都沒說完,我便一手從脖子上扯下來那顆虎牙朝他扔了過去。
結契禮。
獸人需要把自己的獸牙送給自己喜愛的雌性。
獸牙是獸人成長的一部分。
將
獸牙送給喜愛的雌性,就如同把自己的心毫無保留地交予對方。
我喘著粗氣,眼圈泛紅。
滾出去。
抱歉阿辭,抱歉。
他臉上帶著錯愕,但更多的是愧疚。
關門的瞬間,有人喟嘆了一聲。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恥,但還是希望你能祝福我。
草娃娃應聲掉在了地上。
系著它的那根草繩已經被時間磨的太細太細了。
望著它半晌,我抬手抹了下越涌越多的眼淚。
這樣讓我早早認清一個人。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