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撓了撓后腦勺,狡辯道:“我只是想找瘦子化點緣,沒想做什么別的。”
天哥意有所指地問道:“知道什么叫肢體語言嗎?”
蔣凡猜不透天哥問這話的意思,只得搖了搖頭,沒有接話茬。
“干我們這行里的,如果只憑罪犯交代,早就失業了。”天哥從兜里掏出煙包,丟了一支給蔣凡,然后自己點上,接茬道:“是人都會有秘密。但是眼睛和肢體語言最容易出賣自己。就拿你來說,尷尬和想狡辯的時候,眼神倒是掩飾得很好,但是習慣性撓后腦勺這個動作,已經出賣了你自己。”
說到這些,他輕嘆了一聲,直言不諱道:“你是不是因為白沙那個zisha女孩的事,才盯上瘦仔和周世東?”
蔣凡看到天哥目光犀利地看著自己,心虛地低下頭道:“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
“還在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女孩生前經常去輝阿輝的三公檔里賭錢,你們那時就認識。”
天哥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如果不了解你的性格,我可能不會朝這方面想,正是因為了解你,又聽到你打聽周世東這個人,所以知道你接下來想做什么。”
他站起身來,背對著蔣凡看向大門外,臉上露出愧疚之色,繼續道:“大量外來人口涌入東莞,局子的人手嚴重不足,為了提升破案率,許多案子就避重就輕地處理,這也是無奈之舉。
我是后來才從小剛那里了解到這件事。那時瘦仔和受害者的家屬已達成初步和解,只是在賠償金上有些分歧。我知道人命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但是在這大環境下,一般人眼里,十萬已是天價賠償。
如果我再在這件事上橫生枝節,帶來的后果可就不是......”他忽然回過頭來,眼神復雜地看著蔣凡,沒有繼續說下去。
蔣凡深知天哥不是一個會為自己的利益,無視道德責任的人,看到天哥愧疚的眼神,他輕聲道:“你知道這十萬的賠償,是怎么爭取到的嗎?”
天哥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受害者是阿輝那個手下雞仔的同鄉。當時雞仔帶人將瘦仔堵在家里,李志雄想指使黎科長出面干涉,是我讓小剛拖住了黎科長,李志雄為了這事,一直對我心懷不滿。”
他回到蔣凡身邊坐下,輕輕將手搭在蔣凡肩上,繼續道:“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現在說出來,也不是想為自己歌功頌德,只是希望你理解,許多時候,哥也是有心無力,想起這件事,自己都感覺愧對頭上這頂帽子。”說完,他取下帽子,用手指輕輕撫摸著上面的國徽。
蔣凡接著問道:“你現在和李志雄的關系咋樣?”
天哥苦笑了一下,“有段時間倒是合作得比較愉快,許多大事他都放手讓我去做。自從傳出向東升將再次得到提升,他巴結上后,心態完全變了,你認為這樣的關系能怎么樣?好在他沒有以前那么強勢,我提出的意見,他偶爾也會采納,不會完全否決。大家面子上還算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