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事情，讓我徹底明白了一切。
我正準備入睡，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真的要和李總一起去M國出差？”
我爸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怎么？"我媽冷冷地說。
“你覺得我不該去？”
我悄悄走到樓梯口，透過欄桿的縫隙往下看。
我爸穿著一身西裝，領帶卻歪歪斜斜的，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的脖子上還戴著那個黑色的皮質項圈。
"不是…"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我只是覺得…太遠了…”
"遠？"我媽冷笑。
“你是在擔心我會跑了嗎？”
"不是！"我爸急忙否認。
“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媽打斷他。
“覺得我會和李總發生什么？”
我爸沉默了。
他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脖子上的項圈。
"說話啊。"我媽逼近他。
“不是一直很聽話嗎？”
“怎么現在又不聽話了？”
"晴兒…"我爸突然抬頭。
“我們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
"這樣？"我媽挑眉。
“哪樣？”
"就是…"我爸艱難地開口。
“我們能不能像普通夫妻一樣…”
"普通夫妻？"我媽冷笑。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普通嗎？”
"為什么不能？"我爸上前一步。
“我們不是…”
"夠了。"我媽打斷他。
“我說過，想留在我身邊，就別說這些沒用的?！?/p>
“可是…”
"沒有可是。"我媽轉身要走。
“如果你受不了，隨時可以離開?！?/p>
"不！"我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不要離開…”
我媽甩開他的手：“那就閉嘴?！?/p>
“我不想聽這些?！?/p>
"為什么…"我爸的聲音帶著哽咽。
“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我媽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愛？"她嗤笑。
“你配嗎？”
我爸像是被這句話刺痛了。
他慢慢跪了下來，抱住我媽的腿。
"對不起…"他低聲說。
“對不起…”
“我知道我不配…”
“但是求你…”
“別丟下我…”
我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松手。”
"不…"我爸抱得更緊了。
“求你了…”
“我什么都聽你的…”
“求你別丟下我…”
我媽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輕輕嘆了口氣。
"起來。"她說。
“別跪著了。”
我爸抬起頭，眼睛里帶著希望：“你是不是…”
"我改簽明天的機票。"我媽說。
“今晚陪你?！?/p>
我爸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想去抱我媽。
但我媽躲開了。
"去洗澡。"她說。
“別讓我等太久?！?/p>
我爸點點頭，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飛快地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