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辭想起顧景聞的話。
或許,這個男人能幫她解開同生共死蠱。
云辭緩緩走過去,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該怎么稱呼您?”
男人輕啟薄唇:“云辭小姐,你可以叫我霍白淵。”
他聲音縹緲,敲著耳膜上,似乎有點不太真切。
云辭瞇起雙眸:“你認(rèn)識我?”
“司彥驍曾邀請你加入Ai研究所,但你拒絕了。”
所以,他也是Ai研究所的人?
云辭將手撐在欄桿上,歪著頭笑:“聽說你們夢萊族擅長蠱蟲,我對一樣?xùn)|西挺好奇的。”
霍白淵問:“什么?”
“同生共死蠱。”
霍白淵低下頭,似乎瞥了一眼她的胸口,但很快又移開眼白,語氣聽不出任何異樣:“問這個做什么?”
云辭聳了聳肩:“覺得挺好玩的,你會種這種蠱?”
會種,就一定會解。
霍白淵勾起唇角,笑容透出幾分神秘:“會。”
云辭用手抓緊欄桿,有些意外。
他看起來挺年輕,竟然會是夢萊的長老。
霍白淵緊接著問:“你是想在誰的身上種這種蠱?”
暫時不能暴露弱點,她要想個辦法,讓他心甘情愿幫自己解蠱。
云辭沒回答,把手一揮:“先走了。”
——
下了兩三天的雨,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寧嶼帶著抗體血清,離開林家。
車行駛在雨幕中,一顆子彈突然射穿車窗,司機(jī)一腳猛踩剎車。
“遭了,我們被人包圍了。”
放眼望去,視線朦朧,有十幾輛車擋在面前。
寧嶼將抗體放在懷里,拿起一旁的槍。
別墅大廳里,寧向黎坐在沙發(fā)上,悠閑了端起熱茶。
一抹身影跌跌撞撞沖進(jìn)大門。
是寧嶼。
他衣服被雨水浸透,渾身沾滿血液,已經(jīng)傷痕累累,用手緊緊捂著小腹的槍傷,鮮血從指縫間一股股的滲出來,腳底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寧向黎冷眼看著他,張嘴第一句話并不是關(guān)心傷勢,而是問:“血清呢?”
寧嶼顫抖著從口袋里拿出試管,旁邊的保鏢接過,遞到寧向黎面前。
“父親。”寧嶼重重的伏下身,響亮的聲音在大廳回蕩:“血清已經(jīng)拿到了,請您給我自由!”
“自由?你在說什么混賬話!”寧向黎將茶杯狠狠砸在他面前,怒聲道:“你是想要背叛我,去找那個池若?你還挺聰明,在我動手之前,就先把他送走了!”
寧嶼仰起慘白的臉,目光從所未有的決絕,發(fā)梢的雨滴順著眉骨,倒流進(jìn)雙眼:“父親,我是個人,我不想再做被您利用的刀刃。”
他撐著手臂,艱難的站起身,邁著踉蹌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混賬,你敢走試試!”寧向黎在身后怒吼。
寧嶼的腳步?jīng)]有半點停留。
寧向黎一把抓起槍,毫不留情的扣動扳機(jī),伴隨著砰得一聲巨響,子彈射進(jìn)了寧嶼的左腿。
剎那間,鮮血四濺。
他狠狠跌倒在地,沒吭一聲,就這么拖著受傷的左腿,依舊往門外挪動。
寧向黎再次將槍口對準(zhǔn)寧嶼的右腿,手指放在扳機(jī)上,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