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孩,蜷縮在被窩里,一頭墨發如絲綢般柔順,月光落在她的臉上,肌膚細膩凝白,長睫如蝶翼,隨著呼吸而顫動,平日里清冷的眉目,安睡后,倒像是春日里帶雨的梨花。
挺秀的鼻翼下,粉唇微翹,泛著誘人的光澤。
東棠遲幽撐著腦袋,用手指把玩她耳邊的發絲,細碎的眸光浮現出些許繾綣。
“阿辭…”
他小聲喚著。
似乎是睡得不太安穩,云辭輕輕蹙起眉心。
東棠遲幽伸手,將她的眉心撫平,薄唇勾起寵溺的笑意。
阿辭睡著的時候,好乖。
每到深夜,東棠遲幽才會過來。
他靠在床邊,盯著云辭的睡顏,視線不舍得移開半分。
突然,云辭驀地掀開雙眸,撞上他的目光。
男人神色一怔,有種被抓包的慌亂:“吵醒你了?”
其實他每晚過來,云辭都是醒的。
捏著她的手,又偷親她的臉,把玩她的發絲,目光如灼熱的烈火,怎么可能不吵醒她。
云辭視線下移,看向男人的膝蓋:“你…”
東棠遲幽彎起唇角:“一點都不疼。”
“哦。”云辭撇開頭。
東棠遲幽將腦袋湊近,眸光閃爍:“阿辭,你在關心我?”
云辭聲音冷冰冰的:“不是。”
男人抓起她的手,落下細密的吻:“不是也沒關系,我就當是了。”
白天,云辭走出幽宮。
放眼望去,遠處重山巍峨,這邊環境僻靜,空氣中帶著清新的味道。
站在門外,不時有警衛經過,每個角落都有站哨的,確實讓人插翅難逃。
幽宮很大,云辭的房間朝南,走過重重回廊,靠近北面有一棟獨立別墅,里面住滿了女人和小孩,她們歡聲笑語,日子過得很悠閑。
云辭遠遠的觀察。
“好奇他們是誰么?”耳邊冷不丁響起男人的聲音。
轉頭看去,霍白淵正站在身后,覆住雙眸的白綾,隨風飄揚。
云辭輕掃了他一眼。
他看向云辭遮著小臉的面紗,勾起一抹淺笑:“我是夢萊族的人,您知道夢萊族么?”
云辭淡然道:“聽說了,你們擅長制蠱。”
霍白淵指著遠處的獨棟別墅:“她們都是赫颯軍隊成員的親人和愛人,有妻子有母親有兒女。”
云辭被勾起了好奇心:“為什么關著她們?”
霍白淵回答:“我們研制了一種蠱,名叫同生共死,給赫然軍隊以及他們的愛人種下,他們活,愛人便活,他們死,愛人也死。所以,為了所愛之人,他們才會在戰場上奮勇廝殺。真正的愛,不是能為對方死,而是拼盡全力,為對方活。”
云辭微微瞇起雙眸。
這種法子,真是有夠惡毒。
傷筋動骨一百天,東棠遲幽不到半月,便能起身行走。
一群警衛涌入大廳,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女孩,七八歲的模樣,骨瘦如柴,套著破爛的衣服,渾身傷痕累累。
為首的向東棠遲幽匯報情況:“曹家的人已經被全部絞殺,但…在曹家地下室發現了一個小孩,她是曹家的侄女,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常年遭到她姑姑的毒打,以及她姑父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