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仍然覺得,是催眠害死了林然,抱著愧疚,活到了今天,把自己困在四年前。
云辭平靜的看著他,最終,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回到公寓,顧景聞做飯,云辭幫忙打下手。
吃完飯,云辭往椅子后面一靠,手搭在肚子上,瞇著困倦的眼,昏昏欲睡。
顧景聞開始收碗:“困了就在這睡吧?!?/p>
“不用了?!痹妻o清醒了些,站起身,去沙發那邊拿書包:“我先走了?!?/p>
顧景聞眼睜睜看著女孩離開,門被砰得一聲關上,他唉聲嘆氣:“又拍拍屁股就走,我真是操勞命…”
夜里,一輪明月懸在半空,枯枝隨風顫動著,這邊道路偏僻,已經沒什么人了,只剩下遠處萬家燈光閃爍,仿佛浩瀚的星河。
云辭緩緩走著,耳尖微動,聽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近,她依舊不慌不忙的閑逛。
直到腳步聲驟然停下,她猛得轉身,一手扣住身后那人的肩膀,將那人狠狠按在墻上,與此同時,小刀在袖口滑落,在她掌心轉了幾圈后,貼住了那人的脖子。
“是我是我!”那人拉下口罩,露出一張嬌嫩的小臉蛋。
是君多暖。
云辭并不意外,和顧景聞買菜的時候,她就發現君多暖在后面跟著,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已經過了三四個小時,她還沒離開。
冰冷的刀鋒,仍然緊貼君多暖的肌膚,云辭的手沒松半分。
君多暖有些驚慌失措:“怎么了?我是君多暖啊!你快看清楚!”
“我知道?!痹妻o的聲音透著森冷,雙眸微微瞇起,迸發出一道鋒利的寒光:“為什么跟蹤我?”
君多暖磕磕巴巴的說:“我就是想看看你跟顧叔叔在干嘛,我不希望…你跟顧叔叔走得太近?!?/p>
“為什么?”
“額…因為…”她張著嘴,眼珠子直轉悠,始終說不出所以說。
“為什么接近我?誰派你來的?”云辭將刀鋒逼得更近,眸底翻滾的殺氣,幾乎要奪眶而出:“不說的話,這把刀將割破你的喉嚨?!?/p>
君多暖臉色發白,瞪大驚恐的雙眸,突然哇得一聲,張嘴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砸,發出委屈的控訴:“媽咪好兇!媽咪不愛我了!媽咪要殺我!嗚嗚嗚…”
云辭神色微怔:“你說什么?”
“媽咪,我是你的寶貝暖暖呀!”君多子抽抽搭搭的:“忘了,媽咪現在還不認識我?!?/p>
“把話說清楚!”
君多暖指著自己,一字一頓,認認真真的說:“我!是你的寶貝女兒!”
又指著云辭:“你!是我的媽咪!”
云辭放下刀,緊接著,用手扼住了君多暖的脖子,用了狠勁,幾乎能將她提起來:“再說一句瘋,我現在就擰斷你的脖子。”
君多暖憋得小臉通紅,喘不上氣,從喉嚨里艱難的擠出一點聲音:“我…我沒有胡說,你兩歲的時候,有天晚上發高燒…外婆背著你到處找醫院,四歲的時候偷吃雞蛋,被外婆打了一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