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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審訊室里,燈光慘白刺眼。
沈青禾額角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身心俱疲。
沈青禾,陸先生和蘇小姐的指控,你認不認警察的聲音公式化。
我沒有偷項鏈,是她誣陷我。沈青禾的聲音沙啞卻堅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知道這辯解多么無力。
陸知珩推門而入,帶著一身寒氣。
他無視警察,徑直走到沈青禾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沈青禾,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他俯身,冰冷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對上他毫無溫度的眼睛,向星兒認錯,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否則......
他話沒說完,但沈青禾讀懂了他眼中未盡的威脅。。
下巴的劇痛比不上心死的萬分之一。
沈青禾看著眼前這張曾經讓她淪陷、如今卻只余冷漠的俊臉,忽然笑了,笑得凄涼而決絕:陸知珩,你眼瞎心盲,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我沒偷,就是沒偷。要我認除非我死。
不知死活!陸知珩臉色冷得可怕。
他擦了擦碰過她的手,仿佛沾了什么臟東西,轉頭對警察冷聲道:證據確鑿,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陸氏會全力配合,追究到底。
他轉身離開,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監獄,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陰暗潮濕的牢房散發著霉味和汗臭。
沈青禾穿著粗糙的囚服,被推搡著進去的第一天,就成了眾矢之的。
喲,新來的犯什么事兒進來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女人獰笑著湊近,粗糙的手用力掐住她的臉。
聽說是個偷人東西的賊另一個肥胖的女人唾了一口。
陸先生吩咐了,要好好‘照顧’你。刀疤女壓低聲音,眼神狠毒。
所謂的照顧,是噩夢的開始。
飯里的石子,床鋪上的污水,半夜被冷水澆醒是家常便飯。
稍有不慎,就是拳打腳踢。
她們專挑看不見的地方下手,腹部、后背、大腿內側,留下大片青紫。
沈青禾被打得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喉嚨里滿是血腥味。
賤骨頭!陸先生說了,只要你肯認錯,肯去給蘇小姐磕頭,就放過你。你倔什么倔刀疤女一腳狠狠踹在她的小腹上。
劇痛讓她眼前發黑,鮮血再次不受控制地從身下涌出。
流產后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磨。
溫熱的血,浸透了單薄的囚褲。
裝什么死!肥胖的女人揪著她的頭發把她拖起來,給她點顏色看看!陸先生要的是她低頭認罪!
拳腳像雨點般落下。
沈青禾的意識在劇痛和失血中逐漸模糊。
身體很痛,像被拆散了重裝。
但心,卻已經痛得麻木了。
陸知珩......這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每一次想起,都在心尖上燙出血淋淋的洞。
他把她送進來,任由她被踐踏、被折磨,只為了逼她向蘇星兒低頭,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原來,他所謂的情分,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曾以為的救贖,不過是更深的地獄。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讓她害怕的鄉下路口。
那個少年對著狼狽不堪的她伸出手,問她:跟我談戀愛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