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她更要做的是好好把握,從長計議,自她走出西嶺之日,這場漫天血仇,就已經轉動在了齒輪中。
對了,百里箐看著鏡子中的內室空蕩蕩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怎么不見在西嶺陪伴自己的丫頭圓圓?她不是交代她進了府內要好好打探消息么?還有從西嶺帶來的藥箱,好像記得是放在柜子的最底下,她趕忙走過去,打開了那個木箱子,看著里面瓶瓶罐罐,心下松了一口氣,幸好圓圓那孩子記得給自己帶,也不知蕪襄是否聽從在西嶺對她的交代。
“真是差些誤了大事……”她敲了敲頭,唉聲嘆氣,幸好她回來了。
不過好像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隨手翻了翻,拿出一瓷紅瓶捏起蓋子放在鼻子下聞會,隨后又給自己把了脈,摸著胸口淡淡的沉重,原身從小就有心疾,加上寒癥,比一般常人更要虛弱,雖然在西嶺的那幾年,身體絕大處都已好了,但她為了掩人耳目,還是需要時常給自己加點藥造成一種假象,畢竟,害她的人始終在暗處,她不能打草驚蛇。
等她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體里的血液流速的更快,心口蹦蹦的眺的難受,然后,她有意的走了幾步,腳步虛浮撞翻了架子上的花瓶,暈了過去。
一聲巨響驚動了外面候著的丫鬟。
“夫人!”
一個時辰后
內室海棠帳里,百里箐安靜得躺在床上不為所動,鵝蛋小臉慘白兮兮,細細的眉毛下眼角旁一片淡青色。
“主子你好可憐哦嗚嗚嗚……”圓圓扒著百里箐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起來。
外面跟著大夫旁邊的小枝有些害怕,她不過走開一會,夫人的情況看起來更加嚴重了,若是被侯爺知道,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她焦急的看著大夫,心里十分惶恐,一定是方才李嬤嬤處置小穗的時候嚇著夫人了,平日里夫人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到底是閨閣小姐,哪里見過刑罰的模樣。
這可如何是好?
府里的大夫看著這病情怕是又加重了,吩咐下去,煮了些湯藥。
百里箐只覺得耳朵快要炸了,眼角不由得抽了兩下,恰巧圓圓眨了下眼睛,心里一喜,立馬轉臉對外面的人說,“你們沒事都退下吧,我一會親自給主子喂藥。”
小穗聽到時圓圓的聲音,揪著的心稍微松了松,這圓圓是夫人陪嫁的丫頭,一直伺候著她,這會回來應當是放心的。
想起小穗還有傷,也就沒說什么,悄然退下了。
“主子?”圓圓抹了把淚水,抓著百里箐得手,按捺不住的激動輕輕的喊著她。
百里箐緩緩睜開眼,目光觸及到圓圓的滿是期待的眼睛,抿了抿唇,隨后移到了自己手上,瞧著圓圓的小臟手,靜靜開口,“圓圓,你凈手了么?”
“啊?”
圓圓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十分誠實的搖頭,“沒有。”
百里箐一陣嫌棄,皺了皺眉頭,圓圓嘿嘿的笑了兩聲,高興的不得了,扶起百里箐,接著說,“主子,我終于等到你了!”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