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吵過、鬧過，林司馀卻還是從沒改過。
這一次也依舊如此。
林司馀接通電話后，就毫不猶豫扔下離婚協議沖了出去。
白念青也被迫跟著林司馀抵達了胡念念家。
林司馀熟稔地用指紋解開了大門。
白念青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和胡念念已經親密到了這種程度。
在她死之前，林司馀已經一周沒有回過家了。
他說是在警局加班。
但胡念念給她發來的消息，卻出賣了他。
晚飯她做了一桌子菜時，他在陪胡念念逛夜市；
下雨天她擔心他沒帶傘時，他坐在胡念念的床前給她削蘋果；
她精心籌備約會時，他在陪胡念念過生日。
一次又一次，白念青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才下定決心跟他提出離婚。
等她回過神，林司馀已經推開胡念念臥室的門。
見林司馀來了，胡念念眼眸一亮：“司馀哥，你來了？”
她的手腕上纏著一圈繃帶。
林司馀皺了皺眉，走過去：“怎么回事？”
胡念念去拉他的手：“我就是想見見你嘛。”
她一副小女生戀愛中的語氣。
靈魂應該是沒有心臟的。
可白念青此刻，心口鈍痛不已。
她以為林司馀會溫柔去哄她，所以她下意識想避開視線，不愿意多看。
可林司馀卻眉頭緊皺，避開了胡念念的手，他語氣透著疲倦開口。
“胡念念，你還要仗著你父親的恩情，拿捏我多久？”
胡念念的神色僵住。
白念青也怔住了，什么恩情？
許久，胡念念才啞聲開口：“你別忘了，當初是我爸資助你，你才能上大學，現在你照顧我，本就是天經地義！”
白念青禁不住一顫。
恍然又記起他白天發的消息。
原來他今天想跟她坦白的，就是這件事嗎？
他照顧胡念念的原因，是報恩？
白念青的心口處一抽一抽地疼起來。
林司馀，看吧，誰讓你不早點跟我說，現在都沒機會了。
安靜片刻后，林司馀嘆了口氣：“當初你爸資助我的錢，我都還清了，而我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才處處對你忍讓。”
“你也答應過我，只要我陪你一年，你就回去好好治病。”
“可現在因為你，念青天天跟我吵架，這次還離家出走了……”
話及此，胡念念當即打斷：“那你跟她離婚不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愛她。”
這話一出。
林司馀的臉色當即冷沉：“誰說我不愛她？我不愛她怎么會跟她結婚？”
“我這輩子愛的，只有白念青一個人。”
嗡的一聲，白念青只覺腦海里有什么轟然炸開。
她生前，就總愛纏著林司馀問他‘愛不愛我’這種話。
每次他都不肯說，被逼急了就用吻來堵她的嘴。
卻沒想到，她終于從他口中聽到了‘愛’，卻是在我死后。
屋里一瞬安靜無聲。
胡念念的眼眶通紅，再沒了聲。
林司馀警告她：“你父母一個星期后就會來接你回去，我也想跟我妻子好好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