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木然。
“你錯了。”
“哦?”
“我不是坐穩了,”她輕聲開口,“我是還沒站起來。”
姜蕊愣了半秒,隨即大笑。
“那你繼續躺著吧。”
這天夜里,宋執回來的很晚。
林晚獨自坐在客廳,面前是一桌冷掉的晚餐。
他進門時眉頭緊皺,看見她便不悅:“你又煮了一桌?我說過我晚飯在外吃。”
“是啊,你在姜蕊那兒吃的吧。”林晚輕聲。
“你又鬧什么脾氣?”
“我只是問問。”
“林晚,你能不能別再演戲?你不是早知道她的事嗎?非得演出一副剛發現被我背叛的樣子?”
她忽然笑了。
“宋執,我們是合法夫妻。”
“那又怎樣?”
“那你覺得我該怎么做才合理?是配合你,還是退出?”
“退出?”宋執盯著她,“你不會的。”
“你憑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你離不開宋太太的身份。”
林晚望著他,一字一頓:“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會做?”
他冷笑:“你做什么都不會改變我對姜蕊的決定。”
那一夜,林晚第一次動了念頭。
她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再也不會心疼她一分。
只不過她還沒準備好撕破臉。
她要等一刀致命的那天。
現在,她選擇沉默。
但不是妥協,是蓄力。
林晚發高燒暈倒在浴室,是被傭人發現的。
送到醫院時她整個人都燒懵了,意識模糊間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浮著姜蕊臉上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四肢冰涼,喉嚨像火在燒。
護士把她推進急診室時,她還在夢里喊著:“不要關燈,我怕。”
再醒來,天已經黑了。
病房里很靜,輸液的藥水滴滴答答地流,床頭擺著她的病歷本。
她還來不及緩過神,病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撞開。
宋執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份病理報告,臉色陰沉。
她下意識坐起身:“你來了。”
他卻根本沒有看她,直接將那份報告甩在她面前,語氣冷若冰霜:“林晚,你什么時候的病?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怔了一下,抬眼看向病歷上赫然寫著:急性盆腔炎并發高熱,懷孕失敗,宮腔出現排異反應。
她心口一緊。
“我”她聲音虛弱,“是這兩天才高燒。”
“你兩天前還正常,現在就排異感染?”宋執冷笑一聲,譏諷的眼神像刀子,“醫生說這是長時間反復感染導致的病變,你自己不知道?”
林晚咬唇:“我真不知道,之前沒什么特別的癥狀。”
“你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宋執逼近一步,居高臨下看著她,“你是不是一直背著我吃藥?甚至流過產?”
“什么?”林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么?”
門再次被推開。
姜蕊穿著一件米色羊絨大衣,捧著保溫壺走了進來,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