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爺的火氣還不止如此,他猛地起身,來到許遠航面前,抬腳朝著他狠狠一踹,竟把人給踹倒在地。
許老夫人也顧不得會惹怒許老太爺,也忙起身沖了上去拉著他的胳膊,老淚縱橫地勸道,“遠航就是做錯了什么,你這當祖父的好好教不就行了。怎的就發那么大的火,你真要打死他嗎?”
被踹倒在地的許遠航艱難爬起來,又重新跪下,一個男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許老太爺的眼神里全是畏懼,“祖父,我——”
“住口!”許老太爺怒聲打斷許遠航的話,在他面前來回踱步,呼吸粗重,胡須也氣得一翹一翹,“那畫是你弄臟的?我倒真不知你是這般憐香惜玉之人,什么罪都敢替人擔了。”
跪著的琳瑯正在猜測那畫究竟是怎么臟的,一聽許老太爺的話,一道驚雷瞬間劈向腦海,耳邊被震得嗡嗡作響。
許老夫人抓著許老太爺的胳膊也不由一松,愣愣看著跪在地上,仿佛傻了的許遠航。
“說!那畫到底是誰弄臟的!”許老太爺大聲怒吼。
許遠航動了動嘴巴,一時間不知是否該說出實情。
祖父如此震怒,若是說出實情,她怕是定會遭殃。
不說,再一力把事情擔著,他要吃的虧怕是更大,被茶杯砸中還有被踢的地方還疼著呢。
一時間,許遠航左右為難,遲遲做不了決定。
許老太爺見狀,垂眸看著許遠航的眼神里更添失望,“這畫是你屋子里叫山楂的丫鬟弄臟的吧。”
山楂?琳瑯眸光一深,她不正是把畫交給玉平安的張榮之女嗎?
“祖父,山楂她也是無心的,她——”
“你還要為那賤婢開脫!”許老太爺看向許遠航的眼神里更是充斥著濃濃的失望還有憤怒,“無心?她跟你屋里的另一個叫繡藍的爭執,一怒之下打翻了桌上的硯臺,正巧,這畫就平鋪在桌上,于是就被灑了一大塊墨。我說的可對?”
許遠航沒想到祖父真的什么都知道,一時間也找不出話來為山楂辯駁,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山楂也很后悔,她哭了好久,也想來找祖母請罪的。”
許老夫人松開了抓著許老太爺的手,沉聲道,“那她人呢?我怎的都沒見她過來請罪!”
許遠航訥訥道,“孫兒想著這么大的事,她一個丫鬟承擔不起,就想著自己承擔。
孫兒也不是為山楂開脫,她到底是孫兒的丫鬟,她做錯了事,也是孫兒沒把人管教好,是孫兒的錯。”
“我看你是昏頭了!你是少爺,明明是丫鬟犯錯,怎的就成了你的錯?你真是被那些狐媚子給迷了心!太糊涂了!”許老夫人也動了怒,罵起了向來嬌慣的孫兒。
琳瑯也不懂許遠航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當主子的哪里會做錯事,錯也只會是身邊奴才的錯。他這樣替山楂承擔一切,只會讓許老太爺和許老夫人生氣。
許老太爺幽幽看向許老夫人,嘴角一扯,“你口中的狐媚子山楂,就是你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