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兮涼說這些的時候，非常平靜，平靜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溫玄清都不由得朝著沐兮涼看了一眼，他真的沒看出，這一瞬間，他覺得沐兮涼深不可測。
年掌柜卻是看著沐兮涼，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幻象和現實，你分得清嗎？在你入拍賣行之前，應該也有人同你說了話，你憑什么覺得……那些人都是幻象？”
“很簡單，因為熱鬧雖在，可來來往往的人，卻是對我們視而不見。”沐兮涼淡淡的說道，“哪怕我們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甚至于都沒有看我們一眼。”
就連那些攤販，叫賣聲很熱鬧，卻沒有人看他們一眼，那樣的叫賣，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叫賣。
他們根本聽不見什么言語，對沐兮涼而言，那些就是虛幻的存在。
而當他們靠近拍賣行的時候，人群中便有些真實存在的人朝著這邊看過來，有些人的眼中，還透著幾分驚恐。
沐兮涼當時就看出了端倪。
如今，她更加確定了，拍賣行就是這里的統治者。
至于為什么知道他們是蜃怪，那得是進來之后的發現。
柜臺上，擺放了很多海市的玩意兒，這是她從前是古籍里看到的東西，她留意了過后，便是對這里的人多了幾分審視。先前那個中年男人在跟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呆在座位上沒有動，沐兮涼留意了一眼，看到了一條尾巴。雖然，那個人收的很快，可她還是看到了。
她不動聲色，是不想讓其他人擔心。
隨后，納蘭芷妍出現了。
當納蘭芷妍出現之后，她就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因為，朱雀燈……只有她才知道朱雀燈在哪里。
年掌柜瞇了瞇眼，道：“小姑娘，你真的很聰明啊，可你知不知道，太聰明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你和你的朋友們，看來修為很低啊，這應該是下域之人的修為吧？所以，你們是來自下域？”
沐兮涼似笑非笑的看著年掌柜，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可年掌柜的看這沐兮涼，又覺得十分不一般：“可我不懂，既然你來自下域，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多？”
“這自然是我的價值。”沐兮涼淺淺一笑，“我既然趕來，自然有我的本事。你再好好想想，朱雀燈你是要還是不要？”
“我怎么能確定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你給了我一個假的，到時候，你已經回了下域，我去哪里找你？”年掌柜自然也不好溝通，他并不會完全相信沐兮涼。
這也在沐兮涼的意料之中。
她看著年掌柜，頓了頓，道：“我遲早會回上域，我和納蘭芷妍之間的賬可還沒算清楚呢！”
“你和她有仇？”年掌柜不可思議的看著沐兮涼，“你一個下域的修士，和上域的修行者能有什么仇怨？”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沐兮涼淡淡的說道，“你只需要知道，她是你惹不起的人。朱雀燈在哪里，只有我知道。而且，沒有我幫你，即便你拿到了朱雀燈，最后也是為他人作了嫁衣裳。想要保你們全族平安，你就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