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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指尖攥緊了衣角,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我......我剛流產。
話音落下,車內陷入死寂。
周淮整個人僵住,臉上的血色像是被抽干了一樣,接著,他猛地瞪大眼,憤怒得快要失控:沈硯遲是他逼你的嗎!
我搖頭,唇瓣發顫:不是......只是意外。
周淮呼吸沉重到幾乎要撕裂空氣,他死死盯了我幾秒,像是要把所有怒火咽下去,最終只是狠狠握了拳,啞聲說:你......你怎么能這么糟蹋自己
他沒再說什么,腳下一踩油門,把我直接送去了醫院。
醫生看了病歷,眉頭緊皺:流產不是小事!你身體本就虛弱,這種情況下必須住院靜養,還要調養好一個月,不能隨便亂動!
我正要解釋,周淮卻先一步開口:她會住院的!麻煩您開最詳細的調養方案。
我怔怔看著他,他卻在醫生的訓斥聲中不斷點頭,像是在認罰。
要是你媽看見你這幅樣子,她肯定會心疼死。周淮轉頭看我,語氣沉下去,為了沈硯遲,不值得。
我的鼻子一酸,想要反駁,可喉嚨發澀得什么都說不出口。
這一整天,周淮都忙前忙后,像個不知疲倦的護工。
他幫我墊好床枕,倒熱水,買藥。
等到晚上,他看我跪得膝蓋都青紫了,甚至還買了藥水和棉球,一點一點幫我擦拭。
他的動作輕得像在碰易碎的瓷器。
你別這么照顧我了。我忍不住低聲道,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說的算。周淮頭也不抬地說,語氣卻溫和得讓人心酸。
我盯著他,眼神有些復雜,脫口而出:周淮,你是不是喜歡我
周淮的手一頓,愣了兩秒,卻沒有否認。
我低聲嘆氣:你別喜歡我。
他抬起頭,眼尾發紅,聲音沙啞卻篤定:我喜歡你是我的事。就像你小時候一直追著沈硯遲不放,我也一直追著你。哪怕你不回頭,我也認了。
那一刻,我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可我還是咬牙道:周淮,我這次離婚回家,我爸和我姐大概不會讓我再嫁人了......只會給我招贅。
說到這里,我的聲音已經有點發抖。
夜已深沉,病房的白熾燈亮得刺眼。
我本想在母親的墓前待一晚,回家后好好休息,可如今只能無奈地躺在病床上。
我的身體還在發虛,手腳冰冷,心里一陣空落,像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
夜里,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寶貝!
姐姐溫珂沖了進來,一把將我抱在懷里,眼淚砸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哽咽得幾乎要碎掉,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媽才走多久你怎么能這樣折騰自己!
我愣了一下,微微伸手,遲疑地回抱住她。姐姐的懷抱溫暖而有力,讓我心里的那道防線差點崩塌。
姐......我啞著嗓子叫了一聲,鼻尖立刻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