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從前的你
江風暖每天都要喝藥，至于這藥的藥效是什么，她暫且不知。但胥龔郴讓她喝，她便喝了。
今日的藥比往日還要苦上數倍，難以下咽。胥龔郴嘗了一口，命人在里面兌了蜂蜜，這才好上一點。
冥冥青天，浩瀚白云，江風暖站在河邊，初晨的微濕，吹在她臉上，涼颼颼的。
沒有人注意到這里，更不會有人大著膽子往這里多看一眼。
因為皇宮內的所有人都知道，璋夫人受陛下寵愛，只要她說一，胥龔郴決不會說二。她在宮內，已是風頭無二。
水底有魚三三兩兩地浮游，最后定住，無數條魚在水底拼成了一幅畫面。
解釋下來便是四個字：只欠東風。
江風暖狀似無意地伸手在水面探了探，接上來一白色瓷瓶，匆忙地塞進了懷里，又狀似無意地離開這片能置胥龔郴于死地的御河。
水波不驚的河面上醞釀著澎湃波濤。
離開御河沒多遠，江風暖就看到胥龔郴迎面朝她走來。
宴席就要開始了，你隨朕一起去。
江風暖愣了一愣。她幾乎都快要忘了，今日是重陽節，也是她的生辰。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江風暖的生辰，而不是這一世的她！
江風暖拂了拂身，搭上胥龔郴的手，應道：是。
宴席在御花園舉行，離御河不遠，走了半刻鐘便到了。
他們到的時候，玨夫人和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都穩穩當當地坐著，見了胥龔郴挽著她的手過來，紛紛側目：參見陛下！參見璋夫人！
胥龔郴泠然道了一句：平身。
絲竹之聲聞名耳內，江風暖一杯又一杯地斟酒敬酒，勸著胥龔郴喝下。
胥龔郴眼底迷離，略帶醉意地撫摸著她的臉頰，靠在她身上，像孩子一樣撒嬌：阿暖......阿暖，朕好想你。好想從前的你，可你為什么回來之后就變了，變得朕不認識了......阿暖。
認識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同樣的，他也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
江風暖告訴他：人都是會變的，陛下不也變了嗎
從前陛下不喜歡江風暖，卻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如今陛下喜歡臣妾，卻又口口聲聲叫著臣妾阿暖。
像是遭受了迎頭痛擊，胥龔郴回過神，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說什么
就是這樣的眼神，從前她是皇后，胥龔郴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似乎她犯了什么萬死難贖的大罪。
你說什么，你是阿暖......你就是阿暖！
如同瘋魔了一般，胥龔郴掐著她的脖子。看到他布滿紅血絲的眼底深處的憎惡，窒息感很快便席卷了她的大腦。
他還是一樣的殘暴！一樣的無情！
阿，阿郴......
被熟悉的稱呼拉回神智，胥龔郴懊惱不已，心疼地將她擁在懷里，抱著自己的頭，一個勁兒地給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阿暖，朕不是故意的！朕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坐在下首的玨夫人卻是冷笑一聲，低低自語：果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