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癱軟在地上,身體里的血液仿佛都流盡了。
他躺在地上,雙目圓睜,血跡斑駁,唇發白,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眼神灰暗無比。
他猶如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動不動的,如果不是胸腔還有微弱的呼吸,那么必定會以為這是一具死尸。
濃烈的鮮血味道溢滿他的口腔和心臟,他的心被利刃來回穿刺,搗爛得鮮血淋漓。
痛啊。
從未有如此痛苦的時刻。
舒兒啊……
他的舒兒啊……
舒兒,是他放在心窩子上的舒兒啊!
他足足在地上躺了一分鐘,而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樣,瘋了一樣的爬起來,崩潰地朝云舒的墓奔去……
“云舒!”
每跑一步,他的雙腳仿佛被鋒利的劍刃切碎,鉆心的痛楚從腳底蔓延到四肢。
他的雙目熾烈,他望著云舒的墓一步步的走去,仿佛已經癡呆。
跪在云舒的墓前,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一動不動的看著,目光深情而又繾綣,仿佛不像是在看照片而是在看云舒。
那個被他拋棄的云舒。
“對不起,舒兒,對不起!”
他的淚,從眼角順流而落,滴到那冰冷的地磚上,瞬間便暈染開來。
“舒兒……我錯了!我錯了……你起來好不好?你打我罵我,好不好?你不要不說話……我錯了阿!”
終究是壓抑不住那股鈍痛,他整個人猶如孩童一般哭泣,哪里還有昔日半分的凌厲果決?
此時只是一個失去摯愛的男人。
冰冷的照片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仍舊抱著墓碑,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話。可眉梢眼角都是難以抹去的刻骨深情。
云舒死了。
死在產床上,什么都沒有留下。
只留下姜逸琛對她無盡的思念。
他的眼眶通紅如鮮血。
“云舒……你等我……等我……我一定會來陪你的。”
他哽咽道。
最后,姜逸琛帶著云舒的骨灰盒回了A市。
臨走之前,陳彥將云舒的日記本給了他。
“你這種人配不上云舒,你就該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和自責之中,這才是你的宿命!”
姜逸琛重新找了塊墓地將云舒安葬。
他久久地望著,淚不自覺的落下。
姜逸琛站在墓園里,看著眼前冷冰冰的墓碑。
這刺骨的冷,讓他心臟都近乎跳動。
“舒兒……”
“以后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我不會讓你孤單的,不會的……”
他一遍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淚落如雨。
姜逸琛心如刀絞。
他多想追隨她而去啊,可是不能啊。
上一次他吞安眠藥zisha,結果把爺爺氣的心臟病突發差點沒緩過來。
“逸琛,我知道云舒去了你很傷心,可是你忍心讓我們姜家多年的基業都毀于一旦嗎?忍心讓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姜逸琛恨啊,恨他都不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只因他肩上多了一份責任。
擁著墓碑,姜逸琛雙手顫抖著打開了云舒的日記本。
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