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公社。
顧瑾和岑倫一路同行回衛(wèi)生所。
“昨天晚上你去山上,為什么不提前和我說?”顧瑾一邊推單車,一邊問。
“我也沒想著自己去,后半夜睡不著,沒事就晃悠進山里了。”岑倫笑得若無其事道。
“你晃的目的地還真不一般。”顧瑾冷哼一聲。
“哎喲,顧瑾兒,你這是生氣嗎?不要生氣嘛。我當時其實只是想看看,后來實在沒忍住,直接就動手了。”
“干了就干了,竟留這么大痕跡。若不是錢大明在,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剝皮了。”顧瑾冷睨他一眼。
“對,對!我這事確實草率了,也不漂亮。”岑倫認真反省,心情卻不錯。
顧瑾并不是責備他沒通知便悄咪.咪將他們揍一頓,而是教訓他為什么會留有證據(jù)。
這說明,他這出動,并不是不好。
“不過,這不是有你嗎?”岑倫推了推顧瑾,“我這有什么好怕的,靈溪公社有顧瑾兒,有秦瑜兒,還
有……”
本想說潘小美,話到嘴邊岑倫深深吞了回去。
他不依賴潘小美,一點都不依賴。
潘小美只是他戰(zhàn)友,他同事而已。
“還有誰?”
“還有?有老隊長秦叔,有梁軍,有很多知青……”岑倫如數(shù)家珍。
“呵呵!”顧瑾笑了一聲,懶得和他繼續(xù)說。
“你笑成這樣,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得和我媳婦去鎮(zhèn)上買東西了!”顧瑾長腿一抬,踩動踏板,單車往前行駛好幾十米,將岑倫無情甩后面。
“顧瑾兒,你太沒良心了。你這騎車,載我一下不行嗎?”岑倫追著道。
馬路坑坑洼洼,顛得受傷部位一顫一顫,疼得很。
追回衛(wèi)生所時候,秦瑜和顧瑾已經(jīng)去了鎮(zhèn)上。
衛(wèi)生所里,只有潘小美一個人。
他一走進,潘小美便往外頭走,身體筆直站路口,都不帶多看他一眼。
“……”岑倫感覺挺沒意思的
,怎么所有人對他態(tài)度都這么冷冰冰的,好似他真做錯什么了一樣。
“小美同志,太陽出來,這個天,日頭很毒,咱衛(wèi)生所也不是重要部門,里面也沒首長級別的人,不用這樣站著。”岑倫走出來,站潘小美身邊,笑著道。
潘小美神情不動,目視前方,道,“職責所在。我就一站崗的。不論何時何地,業(yè)務能力不得荒廢。”
“呵呵。”岑倫笑了笑,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道,“確實!若回京都,站不住,還真會麻煩。”
潘小美這次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不再繼續(xù)說話。
說了兩句,潘小美也不理他,岑倫更覺沒意思,“今天,岑醫(yī)生心情不爽,不想接診。不管有什么人,你都攔著吧。”
說完,一邊打哈欠,一邊回衛(wèi)生所。
于建軍和許望去鎮(zhèn)上看病,一時半會回不來。秦瑜之前有給他一個除淤去痕的藥膏,涂一涂,他們若想起什么,再來找麻煩,淤青也差不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