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熱鬧了大半宿,直到那些官差將嚴太太抬走才結(jié)束。
那天之后,永安侯府內(nèi)的氣氛也很是古怪,畢竟那位嚴太太與白氏可是姐妹,更別說嚴太太還是從侯府被帶走的。
只是這些事跟翩嵐院都沒什么關(guān)系,嚴家被抄家后第二日,惠安閣便被解封了,一切如常。
雜務都交給了長安去處理,顧輕書一直在府中待到開業(yè)前一日,才出了門。
馬車行到一半,就被擁堵的人群攔住了。
“這么大陣仗,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兄臺這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個親戚在府衙中當差,聽他說啊,這位嚴大人此前是兵部的,手底下管著所有兵器的圖紙。此人膽大包天,為了幾個銀錢,竟是私自將這些兵器圖紙拿到了外面去賣。”
“聽說啊,兵部還沒正式造出來的武器,外頭都已經(jīng)有人在使了!”
“那這可是大罪啊!”
“自然!咱們邊疆不太平,年年打仗,這些武器威力很大,若是被人利用,叫那些敵國也知曉了,那就是通敵叛國的大罪了!”
“難怪會被賜死,這也是罪有應得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議論聲不停。
“我想下去看看。”顧衍之抬眼,看了下顧輕書。
他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邁出過房門了,今日突然提出要跟顧輕書一起出來,還讓長安吃了一驚。
顧輕書手里捏著本書,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看,聞言只是揮了揮手。
長安也在車內(nèi),看了這姐弟二人一眼。都是男子裝束,容貌相似度也很高,可是很神奇的是,這二人坐在了一起,他甚至都不用刻意地去分辨,就能知道誰是顧輕書,誰是顧衍之。
顧衍之掀開車簾走了出去,長安有些擔心,便向顧輕書稟報了聲,也跟著離開。
一路擠開了人群,走到最前面。
顧衍之一抬眼,就看見了那穿著囚服,渾身亂糟糟,仿若一個瘋子般的嚴宇。
“走啊!”走在嚴宇前面的官差,看見他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拿起手中的鞭子,照著嚴宇的臉就抽了下去。
“啊!”嚴宇驚叫出聲,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卻被官差扯住了他身上的鐐銬,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拽著他往前走。
顧衍之的眼眸狠狠地晃動了下,難以想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幾個月前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嚴宇。
“嚴家上下,連女眷在內(nèi)皆是被判了流放。”長安輕聲說道。“若無意外,此生公子都不會見到這個人了。”
顧衍之眸中情緒復雜,放在了身側(cè)的手,都隱隱有些顫抖。
周圍的人太多了,長安想勸他離開,卻聽他忽然道:“我問你。”
“這件事情,跟姐姐有關(guān)系嗎?”
長安一時愣住。
那邊,顧衍之他們離開后沒多久,這里的路就被清理開來了。
臨近國安院散學的時間,顧輕書便沒有耽誤,自行去了國安院中。
今日的國安院內(nèi)很熱鬧,一路走來聽到的,也都是那嚴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