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盡然。
朝廷已現頹像,曾老想起祝老讓他帶給圣上的話……
那一日在御書房內,原本圣上聽完了他的話之后,已經是勃然大怒,他知曉自己不討皇帝喜歡,那番話說出口會招惹禍患,便拿了祝老給他的錦囊,遞與圣上。
“這是何物?”
“祝老讓我帶給圣上的。”
皇帝展開了那個錦囊后,臉色卻是極其的難看,甚至直接砸了手邊的茶盞,拂袖走人。
等皇帝走后,曾老才看見了錦囊內的紙條上所寫的內容——
“星象大亂,燕朝恐生動蕩,還請皇上三思。”
正是這番話,才求來了曾老做這國安院山長的圣旨。但曾老心里頭也清楚,皇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就是不知道這股氣,要沖著什么地方發作出來了……
正想著,外面有一學政匆匆進來,面色有些蒼白。
此人也是曾老從前的學生,此番也被調到了國安院內。只不過因為他手中還有事務未曾處理清楚,故而今日去了早朝,哪知,卻帶回來了這樣的一個消息!
那邊,顧輕書到了天字班后,發覺整個國安院的氣氛都變了,唯獨這里還是以前那副模樣。
只不過此前在里頭喝酒dubo的,還有黃玉文這等喜歡烤紅薯的,打盹神游的,如今瞧著都規矩了許多。
至少夫子來授課,他們沒有完全無視夫子了。
連黃玉文都乖覺了不少,只不過在開始授課前,他叫人將自己的桌子搬到了顧輕書的前面,把原本坐在她前面的人給趕走了。
這會正聚精會神的……在宣紙上畫烏龜。
“此為何解?”站在上面的夫子看了黃玉文老半天,可惜黃玉文實在是畫的太入迷了,根本就沒有發現。
姜堯、周致恒幾人皆是抬眼看了過來,一副瞧好戲的模樣。
“黃玉文。”果不其然,夫子直接叫了黃玉文的名字。
“在!”黃玉文下意識就正襟危坐,滿臉的認真之色。反應過來,臉上多了些懊惱。前幾日都是任懷玉來給他們授課,任懷玉授課極為認真,而且不知道在哪聽說了他姐姐的命令。
隔三差五就要叫他一下,給他都整出毛病來了。
整日懸著顆心,都不敢做些什么小動作。本來今天看著不是任懷玉過來,他還極高興,恢復了從前的散漫。
哪知換了一個夫子,還是叫他的名。
黃玉文的反應,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噴笑出聲,連帶著他后方的顧輕書都勾了勾唇。
“你倒是說說,我剛才講的那句詩,是什么意思?”
黃玉文:……
他哪知道啊,他剛才還在一心一意地畫王八呢!
不過他反應快,當即側了下身子,沖著顧輕書眨了眨眼睛。
顧輕書挑眉看他。
黃玉文急了,那眼睛抽搐得就好像是犯了病一般。
“老師。”顧輕書抬手。
黃玉文見狀,方才松了一口氣,抹了一下自己腦門子上的汗,正準備繼續畫烏龜,卻聽身后的人道:“黃玉文身子不適,應當叫個大夫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