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刺骨的寒涼,突然猛地上前,用力把裴景越往外推。
裴景越怕傷著她,沒掙扎,一邊順從往外走一邊道:“阮桃,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怕,也別走,好不好,你……”
“砰!”
裴景越前腳被推出門外,阮桃后腳就狠狠把門關(guān)上,晃得窗玻璃都在顫動。
“阮桃,阮桃你別把自己憋在屋里。”裴景越仍舊不死心,在外面輕輕拍門。
“我們……”他剛想繼續(xù)勸,忽然聽到壓抑的低泣聲隔著薄薄的門板,清晰地傳進他的耳中。
門內(nèi),軟陶把裴景月推出去之后,土地轉(zhuǎn)身緊緊靠著門板,仰頭眨著眼睛,忍住洶涌而出的淚意。
聽到門外陪景月持續(xù)不斷的聲音,她緊繃的最后一根弦終于斷掉,情緒徹底崩潰,沿著門板緩緩滑下,跪坐在地上,將臉埋進掌心失聲痛哭。
門外的陪景月心如刀絞,晚桃的第幾聲,讓他又一次感覺到無能為力,甚至他連現(xiàn)在陪在他身邊安慰的資格都沒有。
對于孩子的病,再多的話語都于事無補,裴景月只好珍珍站在門外,陪著他一起難過。
軟陶此刻的心境比他想象的復(fù)雜得多,有孩子的一半因素,還有一半則來源于他陪景月。
他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裴景月,明明知道他們兩個之間身份尷尬,隔著太多東西,卻總是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似是而非的事。
喜歡的人對自己這么上心,軟陶短暫的歡喜之余,剩下的就是濃濃的傷感和絕望。
他待自己再好又如何,他們之間又沒有可能,如此牽扯不斷,只會傷到彼此的心。
很多時候他都想堂堂正正的跟裴景月說,孩子是他的,如果今天的事兩人一起面對,是不是就沒那么無助?
可這話她沒法跟裴瑾悅講,他只能獨自承受,承受孩子患病的絕望,和跟裴景越之間身份鴻溝的痛楚。
軟陶哭了多久,裴景越就在門外站了多久。
直到林夢瑩發(fā)現(xiàn)裴景月一直沒回房,就聽到3樓的動靜找過來,一眼就看到裴景越愣愣站在阮桃房間門口。
他哼哼咬了咬牙,繼而很快斂去兇狠的神色,換上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走上前,“景月,你在這里做什么?”
緊接著她聽到門內(nèi)的哭聲,故作擔(dān)憂地問,“阮桃怎么了,哭得這樣傷心。”
裴景越掩去眸底的心疼,沒回答她的問題,轉(zhuǎn)身大步離開,林夢瑩連忙跟上。
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扭頭狀似隨意地對李夢瑩說:“天氣越來越冷,有時間多帶孩子去檢查下身體。”
林夢瑩心頭一驚,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產(chǎn)檢中出現(xiàn)的問題,心虛地推劇,“不用吧,我們的孩子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很健康。”
裴景越?jīng)]說話,他現(xiàn)在心情復(fù)雜,也不想跟林夢瑩糾纏太多,打算回書房繼續(xù)工作,順便想一想軟陶的事。
可他剛轉(zhuǎn)身,鄧阿姨突然跑過來,“孩子的夜奶還沒隔斷,現(xiàn)在不給喝,又開始哭了。”
裴景越腳步一頓,“我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