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縣令心思轉了幾轉，進了書房隨意做了看向秦文翰開門見山道：“我看你們作坊生意挺不錯的，缺羊毛了吧？”
這個秦文翰哪里知道？他看向被白氏抱在懷里的丁皎皎。
丁皎皎左右一瞧，得了，爹爹娘親跟哥哥都在堂屋打掃，這邊就自己了，她偏頭眨巴眼睛賣萌：“羊毛嗎？爹爹最近可愁了，可不開心了。我也不知道缺不缺。哎呀，要是養羊的人家多點就好了。”
秦文翰看著丁皎皎心中一動，對杜縣令道：“如今我們村子養綿羊的不在少數，作坊里也從他們手中收夠毛線，等到冬日里羊養肥了也可以殺了賣肉，著實是一個增添收入的好法子。”
“羊肉好吃！”丁皎皎歡喜地鼓掌，旋即又愁眉苦臉地看著杜縣令：“縣令大人，我爹爹說，綿羊要多產羊毛才好，羊肉的價值不如羊毛，皎皎不懂，這是真的嗎？”
杜縣令若有所思地在這祖孫兩個臉上繞一圈兒：“如今村子里養羊的人家有多少？”
這個秦文翰可不知道，他又不好去看丁皎皎，把這個孩子暴露了。
丁皎皎倒是清楚可也不能說啊，祖孫兩個一個閉目沉思狀，一個嘿嘿傻笑裝不懂，這時候丁山推門而入：“縣令大人。”
秦文翰連忙把問題拋給他。
丁山先接過丁皎皎對白氏道：“娘，您先去學堂。”
“行，那我就先走了。”白氏對杜縣令一禮就跟秦沛離開了。
紫萱捧了茶點進來，出門又把書房的門帶上。
丁山這才說：“村子里養羊的人家大概有十戶左右，莊子上的綿羊又懷上了，入了冬還會有綿羊出來，只是這速度趕不上羊毛作坊的消耗還是愁人。”
杜縣令沉吟道：“若是縣里出銀子讓各村子一起養羊，你們作坊可吃得下？”
丁山暗中看眼丁皎皎，她可是給沈晞白寫信要了羊的，見她眨了眨眼睛便道：“可以。作坊預留了擴建的地方，只需要提前定了紡車就可以。”
杜縣令摸著剛留起來的小胡子問：“你們的綿羊哪里來的？羊毛消耗這么大，以王家綢緞莊的消耗來看，你們也供應不上吧？”
“瞞不過您。”丁山笑了，這事兒也沒想瞞著：“綿羊是隔壁莊子上的，現在羊毛供不上，莊子那邊已經去買綿羊了，屆時我們收羊毛，他們賣羊羔賣羊肉羊奶。”
最近府城跟京城都出現了新的茶點，據說就是這個莊子上出產的，杜縣令有所耳聞：“如此說來綿羊身上都是寶？”
丁皎皎捧著小臉兒贊嘆：“羊奶好喝，奶茶好喝，雙皮奶也好喝哇！羊奶做的蛋糕也好好吃！”
其實遠不如牛奶做出來的，只是奶牛也不是那么好尋的，遠不如羊奶來的方便。
杜縣令眼睛一亮，忍不住打量丁皎皎，這個小丫頭養的是真的好，白白嫩嫩的，再回想見到的秦家幾個孩子，也都長得健壯，跟別家孩子的干瘦很是不一樣：“你們常喝羊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