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是顧明哲
他只是站在那，靜靜地看著我。
這是一場無聲的考核。
前世的我，大概只會哭著撲向他求救。
但現在，我不會了。
我扯正被撕破的衣領，走向抖得快要散架的沈灼華。
她驚恐后退，面無人色。
我朝她伸出手，“手機給我。”
沈灼華的嘴唇哆嗦著，顫抖著將手機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過手機，將視頻發送到我自己的手機上，然后按下了刪除鍵。
現在，輪到我了。
我轉過身，望向巷口的顧明哲。
“顧叔叔。”
“我被人欺負，是丟了您的臉。”
“這個人，”我抬手，指向那個黃毛，“剛才用這只手，抓著我的頭發往墻上撞。”
顧明哲只是點了點頭。
下一秒，那個保鏢沖了過來。
只聽見“咔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黃毛那只抓過我頭發的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啊——！”
沈灼華再也撐不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癱軟在地。
剩下的兩個混混，褲襠處傳來一陣騷臭。
他們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求饒。
我走到沈灼華面前，將那部手機還給了她。
“姐姐，今天的事，我不希望還有其他的人知道。”
我理了理凌亂的劉海，“畢竟，你可是爸爸的驕傲。”
“要是傳出去你跟這些社會渣滓混在一起，對沈教授的名聲，可不好聽，對嗎？”
沈灼華渾身一顫，像是看著魔鬼一樣看著我。
我站起身，不再理她，跟著顧明哲走出了這條骯臟的小巷。
坐進那輛熟悉的賓利，一路上，他和我都沒有說話。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我正要下車，顧明哲忽然開口。
“我聽校長說，你這次英語摸底考，零分？”
我的動作停住了。
“您是因為這件事才來找我的嗎？”
見顧明哲沒有反應，我繼續道：“卷子被人撕了。”
“為什么不解釋？”
我抬頭看他，“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為了錢拋棄父親的壞種，我說什么，他們都不會信。
顧明哲不置可否。
他只是遞給我一張名片。
“圣德中學的校董，姓王。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給他打電話。”
“記住我們的賭約。”他看著我，“全市第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結果。”
“好。”
我推開車門下車，“顧叔叔，今天謝謝您。”
他沒應聲，只是吩咐司機：“開車。”
黑色的賓利絕塵而去。
我站在別墅門口，捏著那張校董的名片，心里一片清明。
他不是在幫我。
他是在告訴我，顧家的人，不能在外面吃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虧。
回到房間，我將自己泡在浴缸里。
頭發被撕扯的劇痛，衣服被扒開的屈辱，仿佛還殘留在身上。
前世的無力與絕望，和今生的恨意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吞噬。
良久，我從水中站起，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的女孩。
沈灼華，沈慕川。
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會讓你們，把我經歷過的一切，加倍奉還。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顧明哲發來的消息。
那幾個混混的口供，以及沈灼華轉賬給他們的銀行流水記錄。
下面還有一句話。
“你的籌碼，別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