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掉落的聲音引得蘇衿寧往下看去，卻被蕭行簡一下子擋住視線，“別看，上面沾了血，臟。”
“好，不看。”蘇衿寧下意識眨眼，“那我們接下來還要騎馬嗎？”
“不然怎么去？”蕭行簡看了一眼一旁受了驚的馬，“走著去還要費些時間，再說了，你不怕累？”
蘇衿寧長長的眼睫輕掃過他的掌心，鉤得他面紅耳赤。
蕭行簡后撤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耽誤了許久，入了冬天色黑的也快，他們只能先在原地休息。
蘇衿寧在一旁看著蕭行簡生了火，并肩坐在火堆旁，周圍只剩下呼呼風聲和火花的滋滋聲。
“蕭行簡，謝謝你。”好半晌，蘇衿寧這才開口打破沉默。
蕭行簡偏頭去看，見她蜷縮著身子，還以為蘇衿寧怕冷，解下身上披風給她穿上。
“既然你跟了我，我當然要保護你，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火光照亮了蕭行簡的臉，他猶豫半晌，再次開口，“倒是我要跟你說聲抱歉才對，若不是跟著我，你怕是”
“何必再說這些，”蘇衿寧連忙開口打斷了他，“要不是有你，我怕是早就死在了教坊司，哪還有今天。”
夜深，蘇衿寧撐不住，哈欠一個接一個。
見她犯困，蕭行簡輕輕嘆了口氣，“若是困了，便先睡吧。”
“可我聽說蜀州這片地方會有些”蘇衿寧想了片刻才道，“毛蟲，還有豺狗，真的沒事嗎？”
“沒事，”蕭行簡手上還抱著劍，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跳動的火花，“有我守著，放心睡。”
“好，那你睡之前記得叫我。”
一日驚嚇，她早就累得不行，靠在蕭行簡肩上沉沉睡去。
火光在大地上描摹出他們的身影，蕭行簡抬頭去看著星星，心里盤算著這幾次究竟是誰跟他們過不去，非得要了他們的命才肯罷休。
整整一夜，蕭行簡都在思索。
第一次尋上門來的黑衣人他認識，那人先前和他師父有過節，苦練數年再度尋來只求能報仇，卻不料被蕭行簡輕易打敗。
他心中不服，一直在找機會弄死蕭行簡和他師父。
蕭行簡也不確定他究竟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發現自己的痕跡。
后面那些人他不清楚，但看樣子和黑衣人是一伙的，應該都是接了單子要拿下自己，但他蕭行簡在這世上最大的仇人便是魏沖了。
總不能兩次都是魏沖干的，他也沒傻到同一個辦法會用兩次。
思索間，蕭行簡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直到天光微亮，他準時醒來，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蘇衿寧，蕭行簡小幅度活動了下右肩，左手繞后把她放到地上。
哪怕入了冬，蜀州也應是有些水果可以拿來充饑補水的，他找了一圈，堪堪找到了幾個蘋果。
另一邊火堆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蘇衿寧悠悠轉醒，一回頭看到蕭行簡剛想過去找他，卻被他低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