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醫生：“我就不影響你們聯絡感情了。”
他臨走時，沒忘記拿走菌子。
賀容川看著章醫生離開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
我雖然有點遺憾，但我也識好。
接受賀容川陰晴不定的設定之后，已經能把這個人當成黑白兩個人對待。
剛才那是黑賀，但床頭柜上的藥包是白賀做的。
醫用紗布面的布袋，里面塞滿中藥，封口收緊之后要打結。
不是很復雜，但對賀容川這種分秒必爭的人來說，這種瑣碎的工作就有點浪費時間了。
鑒于下午剛得罪了人，斟酌著用詞，“難怪我覺得今天的藥包比昨天的好看很多，原來是您做的，賀總動手能力也好厲害。”
賀容川總算把眼神轉到我身上，涼颼颼的，“昨天的也是我做的。”
我：“”
誰的馬屁能把把拍到馬腿上？
原來是我。
“昨天的也好看。”我反應很快地道，“謝謝賀總。”
賀容川冷嘲一聲，“你的謝還挺隨便，求人求多了練出來的？”
這話太扎心了，跟指著鼻子罵我賤骨頭沒什么區別。
我看著他那張完美到過分的臉愣神了三秒，滿腦子想得都是這么好看的一個人，為什么偏偏長了嘴呢。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生氣，好說話他就不是賀容川了。
做了幾秒心理建設，我表情平靜：“謝謝是禮貌用語，你小學沒學嗎？”
賀容川：“沒上過小學。”
“？？”
賀容川說完話也不準備解釋，伸手從邊上的柜子上，撈了一本全英文版的哈姆雷特看。
我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他不是讀不上小學，怕是不用讀小學，回懟的話頓時噎在嗓子里，我憋的臉色通紅，“你媽媽總教過你吧。”
賀容川眼神一沉，“我也沒有媽媽。”
我一下業主。
賀容川顯然沒準備再搭理我，好在敲門聲及時響起，拯救了尷尬冷場的氣氛，賀容川揚聲說了句，“進。”
進來的卻不是章醫生，而是阿姨。
“賀先生，林小姐，這是你們要的湯。”阿姨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個湯盅。
賀容川皺眉，“是不是送錯了？”
我趕忙道，“沒送錯，是我要的，謝謝阿姨，您幫我放茶幾上就行。”
我身上有針，能動的只有頭，看向賀容川，“你嘗嘗，渝城的做法，味道很好的。”
阿姨一邊放，一邊道，“是啊，賀先生，食材是林小姐送來的，現殺的鴿子和菌子，按照她的辦法，燉了剛好一個小時。”
賀容川看了我一眼，才起身禮貌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