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媽媽偶爾還會提到周宴深。
她說他自作自受,我在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我離開了他卻開始自毀。
“他為了對付你之前的公司,也是大出血了?!?/p>
“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一萬三的做法?!?/p>
“但他就是一意孤行,非要搞垮那個公司?!?/p>
我知道,外界人傳,周宴深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
“我的太太在貴司上班很不開心?!?/p>
其實何必呢。
如果按照這個標準來看,他得在我面前自捅三刀才行。
沒想到我就這么隨便一琢磨,周宴深還真這么做了。
“你想見他嗎?”顧淮凜問。
我猶豫了一下。
能做到這份上,我還真的有點好奇他到底怎么想的了。
所以顧淮凜給我戴上帽子,陪我去了先前的醫院。
“瓷安,瓷安,你終于肯見我了?!?/p>
周宴深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見到我之后,他笑得像個瘋子一樣。
“我就知道,這樣做是有用的。”
他甚至想要起身來拉我的手。
然而這三刀好像是認認真真捅了的。
他幾次起身,又幾次都重重地跌回床上。
腰腹間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瓷安,我一直在想,你發病的時候,會有多痛啊?!?/p>
畢竟牽扯到傷口,周宴深說話都有些吃力了。
“以前咱們公司剛起步的時候經常有酒局要應付。”
“那時候你陪我喝酒,陪我難受?!?/p>
“現在我也陪著你一起痛,好不好?”
我卻搖了搖頭。
“皮外傷,是會愈合的?!?/p>
“病卻治不好?!?/p>
“你欠我太多,賠不起啊?!?/p>
說完,我又沒了力氣。
一招手,顧淮凜就心領神會地將我抱了起來。
本來就只是想看看周宴深能把自己戳成什么樣。
如今看過了,也就沒什么可留戀的了。
我窩在顧淮凜懷里,格外安心。
“哥哥,我是不是變壞了?”
他將我輕輕安置在車里后,又給我調整了一下帽子。
“對待這種人,還可以更壞一點。”
顧淮凜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我有點想笑。
至于我們走的時候,倉皇失措的周宴深想要挽留我從病床上翻了下來這種事。
那就太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