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張名片,又看了看他真誠的臉。
我伸手,接了過來。
“會有機會的。”
我淡淡一笑,將名片收好。
我知道,從今天起,我秦飛的人生將不再一樣。
與李子軒告別后,我和陳婉茹并肩走出拍賣行。
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在臉上,卻吹不散我心頭的火熱。
那張紫檀木名片,被我貼身放在口袋里,仿佛帶著李子軒的體溫,沉甸甸的。
它像是一塊敲門磚,一塊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無比堅實的敲門磚。
陳婉茹開著她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車里放著舒緩的音樂。
她沒有說話,只是偶爾側過頭,用一種探究的,帶著幾分欣賞的目光打量我。
仿佛在重新認識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
“去哪?”她問。
“你定。”我說。
贏了這么大一場仗,我只想放松一下。
“好。”
陳婉茹一腳油門,車子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匯入了城市的霓虹燈海。
最終,車子停在了一家名為靜心閣的私房菜館門口。
這里沒有金碧輝煌的大堂,只有一座古色古香的蘇式庭院,小橋流水,曲徑通幽。
一看就是那種不對外營業,只招待熟客的地方。
陳婉茹顯然是這里的常客。
經理一見到她,立刻恭敬地迎了上來,將我們引向一間臨湖的包廂。
包廂里,已經有個人在等著了。
是劉老,劉長遠。
他穿著一身樸素的唐裝,正慢悠悠地品著茶,看到我們進來,渾濁的老眼里,頓時放出光來。
“來了?”
“劉老,久等了。”陳婉茹笑著打招呼。
“不久不久,給你們這對大功臣接風洗塵,等多久都值。”劉老笑得合不攏嘴,站起身,拉著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好小子,真是好小子!”
他用力地拍著我的肩膀,滿是皺紋的臉上,全是激動。
“老頭子我玩了一輩子石頭木頭,今天算是開了眼了,二十萬,撬動了破鏡重圓的千古佳話,這手筆,絕了!”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興奮。
今晚這場慶功宴,是陳婉茹早就安排好的。
劉老雖然在拍賣會上沒幫上直接的忙,但最初,是他牽的線,是他給了我進入這個圈子的機會。
這份人情,我和陳婉茹都記著。
菜是早就點好的,都是些精致考究的淮揚菜。
陳婉茹開了一瓶陳年的花雕。
酒過三巡,氣氛也熱絡了起來。
“秦飛。”
陳婉茹放下酒杯,美眸流轉,忽然很認真地看著我。
“今天在后臺,李家那位李少,跟你說了什么?”
她明知故問。
當時她在場,聽得一清二楚。
劉老聞言,也立刻豎起了耳朵,好奇地看了過來。
我沒有隱瞞,將李子軒遞名片,邀請我去京城發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包廂里,安靜了一瞬。
劉老端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臉上的醉意,瞬間消散得一干二凈。
“哪個李家?”
他的聲音,有些干澀。
陳婉茹替我回答了。
“還能是哪個李家。”
“京城做古玩字畫起家的那個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