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的關系很復雜。
是朋友?是戰友?還是別的什么?
住在一間房,一張床,這似乎太快了。
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在趁人之危。
“那要不我們再換一家?”我有些尷尬地開口。
“不用了。”沒等我說完,李月萍卻搶先一步,從包里拿出了身份證,遞給了前臺。
“就這間吧。”
她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愣住了。
前臺姑娘接過身份證,用一種我懂的眼神在我們兩人之間掃了掃,然后迅速辦好了入住手續。
“808號房,電梯在那邊。”
我機械地接過房卡,腦子還有點懵。
直到走進電梯,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月萍,其實”
“秦飛。”她打斷了我,抬起頭,一雙美眸定定地看著我。
那雙眼睛里,沒有羞澀,沒有扭捏,只有一種看透了一切的坦然。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一句話,把我所有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
是啊,她一個女孩子,經歷了這么多,連當眾親吻我,宣布非我不嫁的事情都做了出來。
她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在這里畏首畏尾,算什么?
電梯門打開。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言,拉著行李箱,率先走了出去。
刷卡,開門。
房間很普通,就是標準的大床房配置。
但那張雪白柔軟的大床,此刻卻像一個巨大的磁場,吸引著所有的目光,讓房間里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我將行李箱放到一邊,幾乎是立刻轉身。
“你睡床,我睡沙發。”
我說著就走到床邊,抱起一床被子,準備走向那個小小的單人沙發。
這是一種表態,一種君子的表態。
李月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她的眼神很復雜,有感動,有欣慰,似乎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你先去洗澡吧,開了一天車,肯定累了。”我將被子放在沙發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
“好。”她點了點頭,拿著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我獨自坐在沙發上,后背靠著冰冷的皮質表面,卻感覺渾身都在發燙。
腦子里亂成一團麻。
王啟年的狂妄,李正,國的嘴臉,城西那塊地,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周老頭。
以及,浴室里那個正在洗澡的女人。
這一切,都像電影畫面一樣,在我腦海里瘋狂閃現。
我下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財戒。
冰涼的觸感,如同一股清泉,讓我紛亂的思緒,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門開了。
李月萍走了出來,她換上了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袍,濕漉漉的長發用毛巾包裹著,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天鵝頸。
剛出浴的肌膚,白里透紅,像是上好的羊脂美玉,在燈光下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沐浴露和她身上特有體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很好聞。
也很要命。
我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